很会看人眼色,学过如何拿捏客人,有的客人只是去聊聊天摸摸手,就要花出去大把钞票。
但这事不能只听赵强的一面之词,还要询问其他车夫,以及薛巧儿本人。
门外的刘金宝不可思议地问:“他撒谎吧?薛巧儿要是啥都不干,那些车夫凭什么给她那么多工分啊?”
“谁说她什么也没干?她不是解语花吗?”陈彩霞白他一眼。
叶满枝暗道,也许这就是三嫂说的,提供那个什么情绪价值吧。
三嫂总说三哥能给她提供情绪价值,叶满枝原来还不太懂,现在有一点点懂了。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大家心里都是半信半疑的,刘所想把薛巧儿也喊来派出所,却被穆主任拦了下来。
“薛巧儿这些年从良不容易,一旦跨进派出所这道门,以后再想洗白就难了。要不还是让我们上门去问问情况吧,实在问不出什么,再把她喊来。”
刘所叹了口气,挥挥手让穆主任上门去做工作了。
穆兰选了已婚又熟悉郑家情况的陈彩霞同行,但叶满枝不敢对郑家的事掉以轻心,也申请随行了。
街道办三人一进门,薛巧儿就知道她们是为什么来的。
这几天夫妻吵架咬掉耳朵的八卦到处疯传,连月牙胡同这边都听说了。
穆兰直截了当地问:“巧儿,我们这次登门的目的,你应该猜到了吧?”
薛巧儿点点头。
“齐茂林的半只耳朵被咬掉了,当时那情景你没看见,血淋淋的,差点就闹出了人命。这次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刘所想把你喊到派出所问话,我觉得那样会影响你的名声,才接下了这次调解任务……”
薛巧儿平静地说:“穆主任,我从柳梢胡同出来以后,就彻底从良了,没再赚过不该赚的钱。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得为我那四个孩子考虑,我要是像外人说的那样重操旧业了,我家这四个孩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那你账上那么多工分是怎么回事?咱们都知道,靠你的体力,是不可能攒下这么多工分的。”
“穆主任,这一家九口人都要靠我蹬车养活,我是真的养不起呀!之前我都是自己拉活的,带回来的钱太少了,”说到这里,薛巧儿沉默了很长时间,再次开口时已经红了眼眶,“我总不能看着一家子饿死吧?我妈说车队里的人跟东子关系好,让我平时多跟大家说说好话,人家看在我是一个女人的份儿上能帮帮我。”
听到这里,郑大娘突然撩帘子进来问:“巧儿,你什么意思?你做下那些丢脸的事,还是我让的不成?”
薛巧儿垂着头说不出话来。
“她干什么丢脸的事了?”穆兰瞪眼道,“你先出去,我是代表派出所来询问案情的,没叫你,你不用进来。”
叶满枝将郑大娘请了出去,穆兰继续问:“车队里有没有人欺负过你?”
薛巧儿点点头。
“有人帮了我以后,想跟我干那事,我没同意,被他摸了几下手。”薛巧儿低声说,“后来我找其他人帮忙,人多了,反而不会对我怎么样了。”
穆主任叹气说:“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你知道吧?”
“知道,”薛巧儿表情麻木地问,“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别人都指望不上,只能靠我自己。”
陈彩霞问:“你公婆和小姑子都有手有脚的,怎么不想办法让他们赚点钱?”
薛巧儿沧桑的面容上带出些讥诮,“不知道,你去问他们吧。穆主任,我这不算卖X,我没犯法,对吧?”
穆兰沉默。
她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没犯法,但不道德,那些车夫都是有家庭的。
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车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