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的那道声音则低低笑起来。
放弃是不可能的。
等殷屿跑到那头濒死的野兽面前,他才认出这是一头起码有上千公斤重的黑犀牛,它侧趴在地上,颈部有一道极深的、汩汩喷涌着鲜血的致命它的呼吸已经变得极为微弱缓慢,而每一次喷出鼻息的同时,都会带出血沫来。
秃鹫群就在它的身边低飞。
殷屿瞳孔狠狠一缩,就见伤口非常杂乱无章,看不见明显的齿痕或是抓痕,硬是要形容的话,殷屿觉得这像是被硬生生撕开的。他皱紧眉头,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有些可笑又不切实际。
这可是一头完全成年的雄性黑犀牛,要撕开一头上千公斤的黑犀牛,得要多大的力气?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这一点。殷屿摇摇头,不管怎么样,他得先让这个大家伙解脱。
他脱下冲锋外套和里头的速干长袖,只穿了那件打底的背心走到黑犀牛的伤口那一侧。
殷屿拔出匕首,手掌覆在黑犀牛暴露的颈部伤口处,很快就被喷涌出来的温热血液浸湿,他低低道:“很快就解脱了,不会再痛苦了。以......谢谢你。”他话音刚落,右手的匕首就快狠准地深深刺入黑犀牛的咽喉。
不过几秒的功夫,这头大家伙便彻底没了声息。
殷屿目光落在黑犀牛的身上,那团极淡的雾气又一次似有若无地出现。
“它迟早得死,我和你一样,帮它解脱而已。”那雾气下,淡淡的声音传进殷屿的耳朵里。
殷屿抿嘴,在心里反问:“你算是什么?夺取这些生命的能量来补充自己的窟窿?”
“要是你愿意给我吸一口,那我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毕竟我最中意的还是你。”他慢悠悠地说道,雾气轻柔地在殷屿的掌心上缠了一圈,像是旖旎暧昧的抚摸,慢慢散淡下去。殷屿只觉得一丝冰凉的水汽落在他的掌心里,叫他猛地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