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黎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对你说声谢谢,当年我们一起上训练班,你帮了我很多,我一直都记得导演说,你是非常有天赋的演员,只可惜你……”
“所以啊老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当年让你退出,就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男人又抢白,“你看那什么大导演,大电影,也没什么了不起啊。片子拍了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来当我们这儿做护工。”
他笑得洋洋得意,洁白的烤瓷牙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女人对黎羚解释:“嗯,是的,我老公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你要是有什么难处的话,尽管可以告诉我们。”
等了许久黎羚都没有接话。
气氛突然有点干。
男人不悦地说:“你怎么回事,我们好好跟你说话……”
黎羚摘下左边耳机,有点懵地说:“嗯?你们刚才跟我说话了?”
男人:?
“不好意思,刚接了个电话。”她抱歉地笑道。
接着对电话里的人说,“嗯嗯,没事,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我自曝家史,好像特别耿耿于怀什么试镜不成功的事,记了整整九年,我的天哪真可怕……”
男人:“……”
他先是一怔,而后气得脖子都暴筋了,看起来马上就要爆发。
黎羚又对着电话说:“不是,你别误会,那个院长其实谈吐很有礼貌、绝对不会乱发脾气的……”
男人表情微顿,突然低低地握拳咳嗽了一声,不自觉挺直腰板,露出矜持的微笑。
“……就是牙齿上有菜叶。”
矜持的微笑裂开了。
院长大人满眼的难以置信,看起来快要碎了。
黎羚在身后一片“老婆你怎么不告诉我?!”“老公人家不知道怎么开口嘛”的声音里,转身走回自己的病房。
她终于感受到轻微的刺痛。不知何时,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里,已经将自己掐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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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黎羚陪着王叔叔复健的时候,又被人叫了出来。
这次院长夫人并不在,只有那位西装革履的院长。
对方强忍怒意,笑得十分阴阳怪气:“黎羚啊,待会儿呢,我有位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我估计以你之前的咖位……”
他意味深长地停了停,“应该也很难见到这种大人物吧?”
黎羚没有仔细听他在说什么,倒是注意到他的后脑勺被反光得十分锃亮,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的头顶看。
这一举动可能被对方所误解,院长脸色一变:“你怎么不敢看我的脸?又有菜叶?”
黎羚友好地说:“嗯,是的,你检查一下呢。”
院长还真拿出小镜子检查一番,之后气急败坏地说道:“别胡说八道了!”
黎羚:“你裤子拉链没拉好。”
“我都让你别胡说八——”院长话音突然一顿,十分尴尬地,以一个略显猥琐的姿势弯下腰。
“唉。”黎羚叹了口气。
远处飘来一阵谈笑声,院长夫人脆声笑道:“原来是这样呀金导演,您特意让演员来我们医院体验生活?真是一位好演员,现如今这么努力的好演员实在是不多见了。说起来我以前也差点被大导演相中的,就是那个何巍导演,您知道吗?如果您的新作还有什么空缺……”
院长在一旁小声警告黎羚:“你可别乱说话,人家肯定看不上你。”
黎羚没理他,跟对面的年轻导演挥了挥手。
“没有空缺。”金静尧说,直直地朝着黎羚走来。
他冷冷地问她:“手怎么了?”
黎羚愣了一下,主要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隔这么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