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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第一时间掐灭掉了烟蒂,想从地上站起来,从这个地方逃离开。
但他的伤腿正严重,又跌坐在地上太久,起身的时候一条腿使不上力,他又不想狼狈的爬起来,所以站起来的瞬间,他有短暂的失衡。
他下意识的想用伤腿去撑,但是一脚踩下去,疼痛骤然袭来,他猝不及防的向一旁歪坐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盛枝意骤然冲上前,用她自己的身体撑住了燕惊尘的身子。
她还没经过暴雨折磨的身体十分健康,虽然单薄,但也不至于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尽全力之下,自然能够撑起一个成年男人——但是燕惊尘的身子也太重了些,让她有些吃力。
他骨骼宽大,身上透着烟尘与血腥的气息,比盛枝意要高上一个头,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压下来的时候,盛枝意险些被他压倒。
而燕惊尘比她还要震惊。
他的上半身紧紧地贴着盛枝意——盛枝意与他完全不同,燕惊尘的肌肉在钢筋和砂石的磋磨下变成千锤百炼的硬,他又高又重,浑身都烫的惊人。
而盛枝意,盛枝意其实是个不爱运动的小姑娘,身体算得上健康,但绝对不勤奋,她浑身都是软乎乎的肉,捏起来顺滑又柔软,身上泛着玉一样的光泽,身体体温偏凉,俩人一贴上,一冷一热间,燕惊尘的脸“呼”的一下涨红了。
他窘迫的立在原地,舌根都跟着一阵阵发麻,脑子里剩下的,只有盛枝意的脸,和他的手摁在盛枝意的身上时候的手感。
好软。
当时正是晚上七点,天色绚烂,道路两旁的树随着暖风摇晃,一旁的周经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捂上自己的眼睛,还是大喊一声“小姐您在做什么”!
周经理对盛枝意是有些了解的,盛枝意就不是一个随意释放善意的人,她家中三代从商,虽然人被养的温润知礼,但是并不是谁都能来欺负的软包子。
她帮助谁,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说看见路边有个人受伤,她就下去关怀,就算偶尔动一动善心,也是丢下点钱就算了,像是现在这样,直接下去关怀别人,还去扶别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小姐啊!您在外面闲逛了一下午,突然碰见个男人就上去抱,还一脸心疼的看着对方,瞧瞧您那眼神,都快拉丝儿了啊!这到底是想干嘛啊?
您难道忘了还在沙滩上准备篝火晚宴的顾少爷了吗?
您已经有未婚夫了啊!
周经理的道德底线开始左右摇晃——救命啊!我的老板好像有劈腿先兆,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应该做什么呢?
——
盛枝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下属的些许怪异,她的目光正落到燕惊尘的身上。
她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燕惊尘。
和她记忆中差不多的眉眼,沉默,英挺。
她的目光细细的描摹过燕惊尘的面容,最后落到了燕惊尘的脚踝上。
“你受伤了。”盛枝意一开口,语气里都透着淡淡的心疼。
原来这跛脚的伤是这个时候伤的,幸好,她这辈子还不算晚,正好赶上了。
这是燕惊尘第一次听到盛枝意说话,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声线清冷若碎玉落盘,又如山间清泉叮咚击石,何其好听。
直到盛枝意说了第二次,燕惊尘才回过神来。
他沉默着站在原地,与盛枝意拉开距离,艰难地用一条腿站稳,声线低沉的说:“我——谢谢,是受了些伤。”
“我送你去医院吧。”盛枝意看着他的小腿说道。
上辈子燕惊尘被一条跛脚拖累了许久,这辈子,能替他治好就替他治好。
燕惊尘本能的拒绝,他根本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