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阁内堆积的东西已经整理好了,恢复了惯常的明亮干净,晚膳摆上了桌用膳时,他道,“过几目上神节你随我出去,恐要先去见几人一道用个午膳
见她神色微凝,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喻凛解释道是今日进宫撞见同僚,他们邀约一道吃酒为他祝贺庆功,实在推脱不过,只得应下,看出她似有不愿,以为她胆怯害怕,喻凛轻声安抚道,“你不必怕,届时跟着我就是了,他们也都带了家眷,不单你一个,无需忧虑尴尬。方幼眠都不想跟他出去,别说是跟着去应宴吃酒了,想想那场面,都知道有多无趣,心中很是抗拒。这次他领功折返家中不办宴,好不容易得个空,到头来又要出去应酬,虽说不用忙厨房的事,可到底也累人得紧,面皮子挂着假笑听着那些朝臣说话,比陪家里或者上门的亲戚女眷更累。她不要
不久前才讲身子无碍,眼下在这关头又推辞,只怕被喻凛看出破绽,方幼眠只得先应下,点头嗯好。几句过后,用膳结束,各自又有事忙
一刻过后,宁妈妈过来道,老太太叫两人过去陪她说会话
期间提起上神节,听说喻凛要带方幼眠出去,老太太很高兴,实际上,她叫两人过来,也是因为此事,没想到不等她铺垫张口,小两口已经约好了。她满意点头,跟喻凛嘱咐,“你公事再忙,也不忘幼眠,祖母听了欣慰,多带你媳妇出去走走,她总在家里闷着,往日无事也不出门,我有时也担心她,只是我老了,不能带着她出去。宁妈妈边给老太太摇扇子,也边笑着道是啊,“大公子不知道,少夫人自打嫁进来后啊,除了逢年节礼外出跟着家中拜庙,亦或是陪同夫人和老太太出门,其余自己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呢。宁妈妈之前跟在方幼眠身边,也十分诧异,她竟然这样沉稳安定,静得下心
喻凛神色一顿,他同样感到不可置信,余光落向身侧静默听着祖母说话的妻子
方幼眠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抬了抬眼睛,没说什么辩解为何不出去
"....
喻初与她年岁一般大,家里不过分拘束管教,整日里四处疯跑游玩,月初挨了罚之后,哭了一段时日,怕又招惹喻凛不快,挨斥麦打手心抄书,眼下又跟着她的手帕交一道下江南去了,自家兄长都外出回来了,她至今还没有回来两相比比,方氏却能在家中待得这样久?
距她嫁进来,这时日可不是几日几月,而是几年。
真的是她本身性格文静使然的么?果真有二八年岁的姑娘没有一点想外出游玩的心思么?太少见了。喻凛隐约明白几分方幼眠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背后的缘由了,总一个人待着,在家中忙这忙那的琐事,又没个知心说话的,久而久之,再跳脱的人也能静下来别说她从蜀地来,瀛京没有相似的人
话说起来,方氏平日接触最多的人应是母亲和祖母,祖母常年礼佛,碧波斋是整个喻家最幽静的地方,常年只有木鱼的敲打声,剩下...母亲对她过于苛刻,往日多数非贬即骂。喻痹眉心蹙动,越深想,心中越是不禁升起钝钝的闷意
他应声,“祖母放心,您的嘱托,孙儿都记下了。”他又看了方幼眠一眼
"这样便好,你们好好过日子,祖母开心。”老太太赞许点头,她乐于见到两人增进情意,这样,她也能早点抱上重孙了。回玉裳阁的路上,顺道消食。
顺应方幼眠的步伐,喻凛一开始就走得很慢,因为不想她落在他的后面
夜风习习刮过耳畔,廊庑下的池水映着月影,还有缓慢移动的一高一低的男女身影。
他侧眸瞧着她低垂的面庞,幽静得要命
不觉叫出她的名字,“方氏。
旁边的姑娘侧头看过来,和前一样,只用眼神询问,有何事
喻痹间出在席间便产生的疑惑,不过换了一个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