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还请饶他一命。”
“姐姐——”
谢谊抬眸,慌张又困惑。
他没杀人啊,那人没死,看上去又没受什么重伤,怎么就到了“饶他一命”的地步?
江随山并没理会谢友晴,只低头对谢谊道:“去跟她道歉。”
“明天落日之前,她原谅你,我便留你一命。”
他没有提陈映澄的名字,但一个“她”字,便足以表明陈映澄在他心中的分量。
比之对草包弟弟的担心,谢友晴内心被更大的悲伤和挫败取代。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走近他,就这么被宣告出局了。
“江随山……”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语调哽咽,心中怀揣着一丝希望。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她道。
然而直到江随山的身影消失在兽场,她所期待的目光都没落到过她身上。
谢友晴咬唇,冷声命人将谢谊带去医馆,转身又是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
众人散去,百里言冬上蹿下跳,一副要说点什么搞事的架势,秦向栗伸手抓住他衣领,向谢友晴告辞后,拖着他离开兽场。
百里言冬憋了半路,等到了人少的地方,话匣子便收不住了,“你看到大哥的表情没有?我就说吧,他平时的淡然都是装的。”
“听说陈小姐和江掌门有过婚约,我还以为是谣传。”
“哪是有过婚约啊,两人是拜过堂的夫妻!”
秦向栗:“那他们现在?”
百里言冬摊手:“不知道在闹什么,但上次分开的时候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秦向栗哦了一声,道:“明日夏侯绫生辰,陈小姐也会去吧?”
“或许,听闻夏侯和罗这次请了不少世家的小姐少爷。”百里言冬说着,语中多了怒气,“靠,他居然不邀请我!邀请你了吗?”
秦向栗:“呵。”
百里言冬跳起,抓住他脖子,“啊啊你不许去!!”
“滚开,我和你又不熟。”
秦向栗抓住他衣领,把他甩了下去。
*
陈映澄伤得不重,回家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但陈正澈还是大张旗鼓地请了三四个女大夫过来,非要把她包扎成木乃伊才放心。
最后陈映澄半条胳膊都缠上了绷带,她自己都找不清楚伤口在哪儿了。
车挚问清来龙去脉,先是将谢谊骂了一顿,又将江随山骂了一顿,最后开始骂陈正澈,言辞激烈,把他骂得一声不吭。
陈映澄躺在床上都能听到隔壁院子车挚骂人的声音,她想起身去看热闹,刚动了一下,守在床侧的落鸢便站起来,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小姐,您需要静养。”
陈映澄:“?我伤口这都要结疤了。”
落鸢:“二少爷说了,不知道箭上有没有毒,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陈映澄:“要有毒我早噶了,还能在这儿跟你扯东扯西?”
“小姐!”她急得上手捂陈映澄的嘴,“您不能说这种话!”
“我真没事,我就是——”
陈映澄余光瞥到窗边的人影,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小姐?”
“……没事,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给我找点吃的。”
落鸢:“可二少爷让我守着你。”
“那我就要饿死了。”
“小姐!您不能说这种话!我现在就去!”
落鸢还是好骗,陈映澄一哄便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房门打开又关上,半晌后,又响起落锁的声音。
“澄澄。”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