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不适,抬头看向前方专注开车的红蕊,小心翼翼低下头轻喘了口气,悄悄用手机输入了梁喑两个字。
入眼全是他如何吞并扩张打压干掉竞争对手的新闻,绝对强悍的做事风格间夹杂着几条对他的敬畏与非议,以及对他感情生活的猜测。
梁喑没有公开过任何恋情,性向成谜。
沈栖一行行看下去,翻到一张侧影照片,眉目锋利表情淡漠,深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不近人情的苛刻。
他从公司大楼出来,正侧头跟红蕊交代事情,表情有些沉,浓黑入鬓的眉微微拧紧,极其硬派的英俊面庞外露几分自内而外的压迫感。
他身上剪裁合衬的西装将整个人衬得禁欲而冷漠,手指修长冷白,骨骼明晰隐含力量,自带一股不可亲近的气场。
沈栖光是看着照片,就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呼吸下意识颤了两下。
沈栖动了动嘴唇,轻声问他:“梁先生脾气好吗?”
红蕊捏着方向盘的指尖顿了顿,梁喑这个人做事狠绝不留余地,乖戾、霸道、阴狠,一切负面词语放他身上都不为过,但要真的说坏也不至于。
半天,红蕊想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说法:“只要不上赶着找梁先生不痛快,他一般不怎么发脾气,我觉得还可以。”
沈栖指尖一蜷,“那如果惹他了呢?”
红蕊沉默半秒,笑说:“您放心,梁先生没有虐待人的癖好,您是去和他联姻不是去上刑场,他不会为难您的。”
沈栖还是觉得不安,他怕疼,对痛觉的感知是常人是十几倍,平常就是撞一下桌角都会觉得难以承受。
如果梁喑做些什么,他很难承受得住。
红蕊不由自主又往后面看了眼,沈栖一双瞳眸天生异色,乖乖巧巧坐在后面时像只被人揉过的猫。
等红灯时,红蕊给梁喑去了条消息。
——梁先生,我已经接到人了,现在送沈栖去您那儿,您明天回程么?
梁喑那边没回。
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
红蕊给他介绍了何阿姨管家还有司机林叔,沈栖一一点头问好,才拎着东西进了梁喑提前给他安排好的房间,就在他隔壁。
这里装修极其简练刚硬,银黑两色的家具设施,纤尘不染的摆件,五一不透露着主人的冷淡严苛。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沈栖拎着自己的东西上楼,重重把自己摔在床上,搭在额头上的右手骨节凸起,像一截儿瓷白的刺。
听梁喑的话、不要和他对着干、也不要惹他不痛快。
沈如海隐晦提点过他,如果梁喑要做什么,他也别太扭捏矜持了,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梁喑想要他,他也要……
沈栖拿开手,怔怔地想,如果梁喑知道自己娶的人不是他,一定不会想碰他。
这样也好。
手机叮咚一声。
同学林延问他人在哪儿,大家都到了。
沈栖这才记起来几个高中同学要给他过生日的事,起身给他回了消息:我换件衣服就来。
他把手机反手扣在床上,完全没看到红蕊紧跟而来的消息。
——梁先生今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