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下首第一个的少女昂首挺立,眼睛瞪着自己。
她的容貌是这些人里头最出挑的,一袭淡青衣裙,云鬓低垂,烟眉秀目,身姿翩翩,好像一枝绽放的桃花。
旁边另一个青年见状,笑着上前打圆场道:“见过……呃,我叫问舒,排行第二,这是五师妹……”
濯云长老一共七个徒弟,除了周群,还有两女四男。最大的已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了,最小的则不过七八岁,是个男孩。
那最小的男孩名叫陈长约,被推出来跟任时阑打招呼,嘴巴却跟蚌壳一样,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其他弟子们虽然都跟任时阑见了礼,却也都流露出复杂异样的眼神。
不过有周群镇着场子,这些师弟师妹们哪怕疑惑不解都涌到脸上来了,也没有说出口。
濯云长老则笑呵呵地摆手道:“好了,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更要和睦相处。”
任时阑心想您那五徒弟还在瞪着我呢。
濯云长老又对他说道:“时阑,你的名字已经报给明阁了,明日去报个道,就算正式入阁学习了。”
“不过,因为你不是太白正式纳入的弟子,所以要先在最低一等的清心堂听课,等本月的考试通过,才能升上去。”
任时阑忙躬身表示感谢。
濯云长老又说:“你在清心堂也好,正好和长约一块,你顺带照看照看他。”
任时阑看向那小男孩,见对方也看了自己一眼。
就当是上班第一天熟悉同事。任时阑抬手摇了摇,冲小男娃道:“你好呀,你叫我时阑哥就行~~”
青年的夹子音回响,堂上一片寂静。
小男孩的脑袋垂下去,更加往师兄的身后躲了躲。
任时阑:“……”
回到净练峰。周群的贴身侍女中为首的一个,名叫莲洲的女子前来行礼道:
“少君。”
任时阑知道这是按照礼仪,对少主人的道侣的称呼。
莲洲道:“您的嫁妆都放在西苑了,可是要点一遍收进库房里去?”
任时阑登时精神一振。什么嫁妆,那就是大婚之前,濯云长老派人送来的聘礼——现在都是他的私人财产了!
来到西苑,只见足足二十大箱绑着红绸,整齐摆放。
任时阑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不得不说濯云长老还是挺贴心的,聘礼当中还包含了一枚上品的芥子戒——这玩意在任家他是想都别想。
所以聘礼当中真正有价值的法宝灵材,都已经被他贴身收在戒指的空间里了,院里的这些都是些精贵的衣料首饰摆件之类。
任时阑一边窃笑一边清点,把东西都写成单子刻入玉牌,让莲洲替他收进库房。
等做完了,正准备坐下喝口茶吃点点心,又有人来。是濯云长老身边的仆僮。
小僮手端着一只木匣,对任时阑行礼道:“任少君,长老命我来给您送月银。”
匣子放在桌上,一打开,是满满当当的灵石。
任时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
他努力克制不露出过于灿烂的笑容,拿了两块赏给小僮。小僮忙领了赏,退下了。
这时莲洲端着点心走进来,任时阑随手在匣子里抓了一把灵石,掂量了掂量,递给莲洲。
“这些你拿去给几个姑娘分了,就当我请大家喝茶。”
他又把另外一个装好的小匣子推出来:“这是给阁中其他下人的,当是见面礼了。”
他给莲洲的那一把中品灵石已是价值不菲,匣子里也是满满一匣下品灵石。
莲洲一时有些惊讶,原本看这位新少君似乎有点不太靠谱,却不想对方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