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的尖叫,跳了起来。
那粥米从他打理得油光水亮的头顶流进眼睛里,又是烫,又是看不清东西,登时跳着脚去抹脸。
那样子,倒像是手舞足蹈,惹来四周一阵隐隐的笑声。
蔺星一下又是气又是耻辱又是恨。他倚仗着任二公子的威风,在学堂里一向没人敢惹,自认比起任时阑这类没有天资的旁支子弟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哪里想得到对方居然敢先动手。
蔺星把眼睛抹干净,气得发抖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扑过去就要揪任时阑的领子。
任时阑看着他顶着一头黄黑白的粥米扑过来,闪身躲过,然后回手就是一拳。
正中面门。
“啊啊啊!!!”蔺星捂着他引以为傲的鼻子,这下脸上的粥米跟鼻血混在一起,真是……好一碗猪血豆腐汤。
“我跟你拼了!”猪血豆腐汤发狂叫道。
书斋里使用不了修为和法术——学堂对于这些年轻气盛的弟子早有准备,为了防止滋事,都是布设好了禁制的。
所以任时阑跟蔺星是纯纯的贴身肉搏,揪领子挥拳头,直接滚到了地上。
正打着,那边凌空一个茶碗飞来。
那茶碗本来是帮蔺星打任时阑的,但是没打中目标,反而打中了看戏的。人群里又发出一声大叫和咒骂。
“长没长眼睛啊!”
又几个人因为误伤打了起来。周围也有起哄的,也有帮忙的,整个书斋乱成了一锅粥。
其实任时阑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怎么打过架了,手比较生,但是蔺星显然也是个菜鸡。
两只菜鸡互啄,那可真是棋逢对手,难舍难分。
直到门外,掌事真人带着助教进来,大喝一声:“住手!成……何体统!”
任时阑早就瞥见门外掌事真人的身影,所以等到蔺星一拳打过来的时候,他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于是在掌事真人的目光中,任时阑痛苦地大叫一声,被蔺星打得鼻血狂飙,倒在地上。
蔺星:“……”
掌事真人气得花白胡子乱抖:“给我住手!你们俩!给我起来!”
任时阑慢腾腾爬起来,感觉到身边人气愤的目光。
小样儿,打架被老师抓包这种事,哥上辈子可有经验。
掌事真人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蔺星:“是他挑衅在先,把热粥浇在……”
“呜呜呜!”任时阑忽然捂住脸,用一声猪叫般的哭腔打断了蔺星。
他用抹眼泪的手法,把鼻血抹了自己一脸:“是我不小心,把粥碰倒在这位兄弟身上,让他误会了……”
蔺星气得差点撅过去:“你!你这无耻……”
“住口!”掌事真人怒道,“全部去院中跪着!跪三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
长廊上,任时阑由仆人领着,向家主的书房走去。
仆人一脸不忍直视地递过来手帕:“阑公子,您这鼻血没擦净,左边脸还有。”
“噢。”任时阑接过来,在左边脸上呼噜了两把。
仆人心里大喊救命。
他奉家主的命令,去找这位阑公子去见贵客。本来家主的书房离书斋就挺远,结果走到书斋一看,发现这位小爷正在院子里鼻血长流地罚跪呢。
只好先让人去取了止血的药来。敷上药之后,血是止住了,但时间已经不早了。
再要回去换衣服,客人就等得太久了——为了保证家宅秩序森严,府中都设了禁制,是用不了飞行一类求快的法术的。
只好把头发整了整,把脸擦干净,把衣服的灰拍一拍,赶紧地往书房来。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