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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修真界又要变天了。
高台之上,万众瞩目。
翎卿来到亦无殊身前,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亦无殊撑着头笑,朝他招手。
……是真不怕他砍了他啊。翎卿蹙了下眉,又往前走了一步。
亦无殊把他从头打量到尾,眉眼轻盈一动,“手。”
翎卿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收进宽大的袖摆里,但又不愿意就这样认输,眉心皱得死紧,强迫自己把手指打开,把手递给他。
亦无殊轻轻拉住他手,活人的体温传递过来。
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翎卿厌恶这感觉,不适地想要抽回来,亦无殊把他五指收拢在手心里,轻巧地往他手腕上套了个东西,主动松开了他的手。
翎卿举起手一看。
他手腕上多了一个银白色的镯子。
非常细,乍一看像丝线编出来的,雕刻成首尾相衔的蛇,活灵活现,极为逼真,他的手链挨在旁边,碧绿的宝石仿佛蛇瞳。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银白色的外壳里流动着浅金色液体。
翎卿上次看到这种景象,还是内视自己骨骼的时候。
“……神骨?”他唇角微动,发出的声音细不可闻。
“不是神骨,”亦无殊说,“是神的骨。”
有什么区别?
“这是我的掌骨,闲置也是闲置,让它物尽其用一下。”
不知道是亦无殊还握着他的手,还是这个镯子,他身上千山雪带来的寒意在飞速消褪。
照这样下去,他这个月……乃至以后,可能都不会毒发了。
“拜师礼。”亦无殊心情不错,“这次不是用规则来压你了,别生气,嗯?”
“但你救了我的仇人。”翎卿低头,望着他的眼睛。
是仇人,不是敌人。
亦无殊缓了缓,“你真的想杀他?”
“听起来不太像你的风格,”他说,“就连刚才抬下去的那两个,不是罪魁祸首,你都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给他们痛快一死,真正让你痛恨的那个人,你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他?”
“他可还什么都没付出呢。”
没有真相大白,没有身败名裂,就这么一场比赛失败,就足够让翎卿满足了?
他不信。
百里璟可是为了“名声”,才做出那些事情的啊。
翎卿唇动了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说什么拜师礼,你根本就是为了能随时对我动手吧?”
他可没忘了,他们上次交锋的时候,亦无殊说的那句,这次你没毒发,不算我欺负你吧?
毒发是欺负,完好无损就不算欺负。
先是莲花,又是这个镯子,亦无殊千方百计帮他,总不见得……
他蓦地撞上亦无殊的眼神。
“猜对了一半。”亦无殊长了双桃花眼,笑起来时眼尾上扬,点点笑意几乎飞进了鬓角里。
他手指抵着下颌笑了一声,没有出声,传音给他:
“还有一半,翎卿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