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从紧紧贴握的指腹传来,掺着热气,贴着手心。
近在咫尺的香气,让傅骄耳尖泛红。他看着前方少女,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很渴很渴,一股热气像脱缰的野马压不下抑制不住。喉头滚动间,热气覆盖他。
少女也恰在这时停止,因为停得突然没有缓冲,两人差一点就撞上。
可也仅仅只是差一点没撞上,在她转身之际青年脚下未停,距离被无限拉近。
因为足够近,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女孩清透白皙的脸颊皮肤,青年过分高大的身形。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吻到她的额头。
细碎的发丝掺杂着香气,从他眼前划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渴求,却只能浅尝辄止。
在与女孩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傅骄才像是大梦一场醒来,连忙移开视线。
与此同时发现距离过近的欲珠,连忙后退,她后退也不忘将自己的手松开。
可这时已经不是她想松开就能松开,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主动握手的人变成了被反握住的人。紧紧缠在一起的手,在紧张解除以后变得格外显眼,让她不得不注意它们的存在。欲珠很讨厌身体上的接触,不管是和任何人。当危险解除之后,这些就会变成她排斥的对象。所以,她天然地想要将他甩开。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傅骄握得很紧,紧到根本不是她想弄开就能弄开。这时她没了办法,小声提醒道:“傅骄,松手。她的声音在这个不算安静的夏夜,清晰无比地传进他的耳中。一直在和自己内心做斗争的傅骄,在听到这话时立马抬起了眼。随即与女孩略显难受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神很清明,干净到没有任何杂质。
是不管是谁来看都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漂亮到让人挑不出来任何错。可就是因为太干净,太纯粹。才会显得他刚刚的行为过于自作多情。傅骄不是个傻子,他今天的行为也已经足够明显。
他知道有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握,他看着眼前女孩,在这时不是嫌弃竟然是有片刻想要直接吻上去的冲动。这是为什么,他太清楚了。
傅骄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他没谈过恋爱但身边的朋友却有了一次又一次。
自己也到了这个年纪,自然而然会懂。想要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生,总不可能是想要和她做朋友。可就是因为太清楚,傅骄才会觉得荒谬。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让他觉得怪异的同时难以启齿。
可当女孩眼中的情绪呈现在他面前时,他又会不满,破防。
凭什么难受得只有他一个?凭什么为此困扰的是他?她就像一个没事人,平静又无辜她看着他。
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倒影。让他如鲠在喉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
而在欲珠的视角里,青年在短暂的沉默后便是嫌弃又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他动作粗暴,又烦躁。
因为知道对方不喜欢她,也因为被嫌弃习惯了。欲珠这时倒是没怎么难过。她只在对方放手时赶紧收回手,随后在身后的校裙上蹭了蹭。略带洁癖的她,有些不喜欢和人接触。不过好在,奇异的触感很快消失。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与傅骄也无话可说。这件事结束以后,她便再次沉默下来。
与此同时,远处悬挂在乐园中心巨大柱子上的时钟。时针正在稳步指向晚上十点。
已经很晚了,她想。
“我该回去了。”欲珠小声道。
说着,她的视线又不由自主望向不远处的摩天轮。虽然停留的时间不久,但还是被傅骄察觉。
可不能玩,口袋里的钱不够。
时间也已经很晚,回傅家老宅的公交车晚上十点半是最后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