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落鸢的膝盖跪到发疼,她微微抬起头,见到车挚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回去。
落鸢不敢,又侧目看向江随山,他正弯腰捡着地上的书信,一封又一封,动作呆滞僵硬。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甚至是有些无神涣散的程度,直到他将那些信纸全都捡了起来,规整地叠在一起,低头静静地看着。
一滴晶莹的泪水在他腮边划过,紧接着又是一滴,串联成一条透明的项链,在烛光下闪烁。
落鸢匆忙低下头去,躬身快步退出了房间,战战兢兢地关上房门的刹那,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她不敢再逗留,快步匆匆离去。
房内,车挚拼了命才拉住江随山,他早就将江随山的佩剑收了起来,可他若是想伤害自己,房中的每一样东西都会成为利器。
“随山,你冷静点!澄澄她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
“至少咱们能知道她不是遇到了危险,她是有计划的离开。”
“什么原因?什么计划!”他转过头,神色已然崩溃,“是要抛下我离开的计划吗!是因为我才离开的吗?!”
他力气奇大,车挚现在的凡人之躯根本不能与之匹敌,几下便被甩了出去。
他轻易便感知到了自己佩剑的所在,不顾外面寒冽的风,向着车挚的书房冲去。
车挚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江随山!小雀!你停下!你要去哪儿?!”
他赶到书房时,江随山已经将里面破坏得一片狼藉,他在书架上找到了自己的佩剑,提剑便要出去。
车挚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这才发现他双目猩红,已经是理智全无,“你知道她在哪儿吗?你能去哪儿?!”
“总会找到的。”他道,“师父,让开。”
“不许去,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出去。澄澄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从长计议。”
“我要怎么冷静!我的妻子离我而去,不知所踪,而我在剑阁一无所知,整整四个月!!”
“她若只是厌倦了我,想要甩开我抛下我也就罢了,可是万一、万一她是被奸人所迫,万一她在途中遭遇了不测,我该怎么办……”
“师父……”只是刹那,他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捂着绞痛的心口弯腰蹲下,压抑到无法呼吸,“如果小姐真的厌弃了我,我该怎么办?”
车挚:“……”
他蹲下身,搭上他的肩膀,“不会的,澄澄不是这样的孩子。她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先把伤养好,等你好了,我会派人去找他们,他们那么多的人,只要经过的地方,肯定会留下痕迹。”
他仰头,无措地问:“真的能找到吗?”
“可以找到的,一定可以的。”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血迹渗透外衣,在浅色衣裳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他府中的护卫已在附近待命,车挚将人安抚下来,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几人真要上前来把人带回去,天空忽然降下一片阴云,遮蔽了本就不算明亮的太阳。
车挚仰头望去,数道身影乘剑而来,缓缓降落在他院中。
杨柳生在他面前站定,拂袖收剑,居高临下地说:“学院繁忙。来这里一趟真是不容易。”
“你来做什么?”车挚警惕地盯着他。
杨柳生将目光投向他身后垂着脑袋的江随山,笑道:“自然是要接我们的掌门回去。”
“你这徒弟倒是教的不错,竟然得了胜天剑的认可,今后他便是赤日学院的掌门。”杨柳生脸上的笑容虚伪,说话也客套,“学院众弟子都在恭候掌门。”
车挚:“你当年为了做代理掌门,连师父都能不认,现在竟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