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不劳我费心。”
万叔给了他一个白眼。
几分钟后,船靠岸了,刚一停稳,祝今夏就拉着箱子往外走。
时序:“等等——”
她条件反射拎紧箱子,头也不回:“我自己来!”
男人笑笑,敲敲她身侧。
祝今夏扭头,看见驾驶室的窗玻璃上贴了张二维码,绿的过分,上书五个大字:过河费,五块。
时序笑笑:“确实得你自己来。”
“……”
可惜等祝今夏掏出手机,它连机都开不了,显然在先前的落水事件中不幸罹难。
时序适时凑过来,“开不了机?”
祝今夏咬牙,用力抖了抖手机里的水,又尝试了几下,还是黑屏。
一旁的人不紧不慢:“你自己来?”
祝今夏强忍住火气,狠狠剜他一眼,随即跟驾驶室里的万叔道歉。
她不确定学校的方向,也不知道渡口离学校还有多远,只能回头随手一指。
“……我是来宜波乡中心校支教的老师,晚点一定把船费补上。”
那只手迷茫地停留在半空,犹犹豫豫。
祝今夏尴尬地寻找学校的方向,却没见身后的男人闻言一顿,诧异地看向她。
宜波中心校?
支教?
时序挑眉,伸手拨了拨她的食指,为她在山腰里找到了精准的落点。
“那里。”他好心地说,“宜波中心校。”
纤细的食指很快缩了回去,触电一样,这位支教老师眉头一皱,离他远了点。
显然,他已经被拉入黑名单,她不想跟他有一点接触。
“原来是支教老师啊!”
万叔连忙表示,跑这穷乡僻壤来支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过河费就不收了。
祝今夏千恩万谢地拎着箱子下了船,隐隐约约听见身后的对话——
时序:“怎么能不收呢?您老人家风雨无阻,寒冬酷暑都在这河上守着……”
这就纯属找茬了。
祝今夏怒而回头,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他居然还冲她轻快一笑,话却是说给万叔听的:“记我账上吧。”
呸。
还记你账上。
区区五块钱,谁要记你账上?
祝今夏拎着沉甸甸的箱子,有那么一刻,想砸他头上。
结果他还优哉游哉从后头赶来,顺手将外套脱下,批她肩上,“当心着凉。”
“谁要你假好心?”
祝今夏把箱子重重一放,摘了外套就要扔还给他。
男人的视线从她面上移到胸前,又很快回到原位,“你确定?”
祝今夏这才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
白衬衣一湿,就变透明了。
“……”
手僵在半空,外套也没能扔出去。
“穿上吧,一则天冷,二则,山里民风没那么淳朴。”时序朝山腰的方向望望,岔开话题,“你怎么去学校?”
……虽然是好意,但就是接受起来叫人心里不好受。
祝今夏挣扎了片刻,还是把衣服穿上了,心不甘情不愿,“……谢了。”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半裸奔”。
旧夹克有些分量,穿在他身上不见得多大,换她穿上就空空荡荡,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衣裳。
她微微皱眉,闻见一点若有似无的烟草味,仔细一嗅,又像是薄荷,隐隐混着点陌生的气味,谈不上难闻,但一想到这也许是陌生人的体味,祝今夏就浑身僵硬。
男人又问了一遍:“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