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找个时间跟他谈谈,最好只杀坏人,别动好人。
还有马车,车厢里全是血,她得雇人来洗。
一看到埃里克,她就觉得自己忙得要命,孤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之前为什么会感到孤独呢?真是奇了怪了。怪不得之前,她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古怪的安全感。
原因居然在此。
薄莉登上马车,坐在埃里克的身边,迟疑一下,撑在驾驶座上,侧身亲了一下他的白色面具:“谢谢你。”既有讨好,也有感激。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变。
她仍然是猎物,而他是狩猎的那一方一一跟踪,追逐,逼近,轻而易举地掌控她的咽喉。
但她对他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化
这显然是错误的,不恰当的,不健康的。
但她需要这种错误的变化,活下去。
薄莉抱着他的手臂,闭上眼睛。
埃里克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从下颚到手臂都已变得异常紧绷。匕首就在他的靴子里。
绳索在他的皮带上。
伸手就能掐死她。
甚至不需要这些,只需要一甩手,她就会摔下去当场断气。
他有无数种办法缓解她靠近的不适。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动手,任由她贴在自己的手臂上,感到她身上的热气无孔不入地渗透过来。像针,像棘刺,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