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看那边。”
顺着牧师手指的方向,雪茸看见了成群结队的马车,正轰隆着朝祭坛走来,像是浩浩荡荡的军队正驶向前线战场,但仔细看,马车上满满装着的,并不是士兵武器,而是一盘盘新鲜诱人的菜肴。
“这是在干什么?”雪茸诧异道,“贡品……需要这么多?”
牧师点头:“嗯,每到饭点,每家每户都会多做一份美食供奉给‘目光女神’,乞求得到女神的庇佑。”
“……”雪茸无语凝噎。
家家给,顿顿给,这么糟蹋粮食,真不怕遭天谴吗?
在雪茸跟人聊得热火朝天时,一个好消息千里迢迢赶到了停尸房——有人找到吉姆的左手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雪茸当即放下和牧师的闲聊,有些惊喜地问闻玉白:“厉害呀,人不在场能找到,闻长官是有什么窍门?”
“这要什么窍门。”闻玉白轻嗤一声,“东方有个成语——威逼、利诱罢了。”
说完,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枚银币,从空中翻滚着丢给对面的线人——威逼和利诱,双管齐下,效果奇佳。
那线人拿到开胃小费之后,一路就像打了鸡血,飞一般带着两人回到了永夜巷,吉姆死去的地方。
看见有陌生面孔,阴暗里的家伙们下意识窸窸窣窣想来劫道,但看清来人是今早刚刚横扫千军的猎犬,又纷纷知趣地捏着鼻子躲了回去。
线人紧握着银币,带着俩人来到了一处废旧的厂房。他很谨慎,前前后后叫了几个弟兄帮忙守着线索,半点儿没有让人破坏现场。
雪茸笑了:“比那些条子靠谱。”
这里到处可见破烂的沙发和床,地面上尽是流浪汉点燃物件取暖的痕迹。而那疑似失踪手掌的家伙,正躺在一堆灰烬的中央,被烈火焚烧得焦黑。
这大概也是猎犬们没能及时找到的原因——谁也想不到,他们苦苦寻找的人手,早已经变成了烤肉。
看到这一幕,雪茸不免心生遗憾,毕竟烧成这个样子,想要找到什么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看来这手上确实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线索,只可惜……”
但闻玉白面上没有太多波澜,只是言之有信地将那金币丢给线人,又给他负责看守的弟兄们一人打发了不少的报酬,等到现场只剩下他和雪茸,便戴上手套,轻轻地拂去手腕表面的灰烬。
断肢被焚烧的时间应该并不短,整个表面都已经完全焦化碳化,闻玉白并没有过度检查其他部位,而是径直摸向了断肢的腕部——那本不应该被砍下来的、多余的部分。
他的指腹绕着断肢手腕轻轻摸索了一圈,碳化的表皮便应声剥落,唯独摸到手腕上一小块的时候,表皮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取下一小块异样的碳化表皮,碾碎在手上嗅了嗅——有一股非常淡的、被焚烧后的草药味。
跟他猜的一样,这里本应当是一块硬币大小的灼烧伤。
看见这圆形伤痕的一瞬间,雪茸的心脏一阵狂跳——
极其精密的蒸汽结构腕表,在机芯破损的情况下,可能会因为燃料外泄导致烧伤皮肤。
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只被阿丽塔拆了机芯的“幽火”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