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敬畏,他怎么可能跟苏樱扯上关系?她都在瞎想什么。带着羞惭低了头,“你近来每天都这会子出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吗?”近来每天。裴羁心里陡然一惊,原来他去她那里已经频繁至此
连裴则这种不甚爱留心的人,都已经觉察到怪异了吗?
别院。
日色落下屋脊,窗前陡然暗了一大截,苏樱打好第二个香篆,抬头望向门外。
裴羁还不曾来,以往这时候,他都已经到了,今天是不来了,还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住了?
咚!第一声闭门鼓重重敲响,跟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归鸟受了惊扰,扑腾着翅膀飞出树荫,吱吱喳喳盘旋鸣叫,苏樱捧起香炉,在桌角放定两个香篆,足够了,再多他就要起疑心了。要耐心点,再耐心点,便是今天他不
,明天也会来,她会找到机会下手的。
闭门鼓声一声接着一声,绵延不绝传来,裴羁唤过侍从:“送小娘子回府,没我的话,不得出府。“阿兄,”裴则不肯走,到这时候又觉得疑心,他一声也不曾分辩,只是着急赶她走,他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这么晚了,你到底要去哪儿?”去那里。去将他的心魔,彻底剜出来。裴羁拨马转身:“回去。”
侍从上前请行,裴则不敢再犟,走出几步回头,渐渐昏暗的天光里裴羁按辔驻马,停在原地望着远处,裴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流云一线,飞鸟暮归,晚春的绿荫掩映着坊间一重重屋脊,他看的,是哪里?身后脚步声渐渐依稀,裴则走得远了,裴羁抖开缰绳,飞快地向坊门奔去。
路上疏疏落落,是赶着最后一声鼓响回坊的人,唯独他逆着所有人的方向,一路向外。
去找她。他已经拖了太久,诸多办法都已用尽,他需一鼓作气将此事彻底解决,不需要怜悯,犹豫。美色是男子修身立性必须过的一关,他会过去这一关。
“郎君,”大道上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剑南急报。”
裴羁接过来匆匆一看,窦晏平去了梓州,在兵变之时。他并没打算要他性命,他却是不怕死。
“郎君,”来人又道,“窦约回来了,窦郎君命他找苏娘子。”
手中信函重重一攥,裴羁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