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精铁护腕上。
她被冻的打了个颤,随后嗔怪似的给了他一个眼神:“凉死了。”
也不知道他这一日都钻去了什么地方。
燕惊尘被她扫了一眼,半边骨头都麻了——他不知道盛枝意是生了什么好事,竟让盛枝意心情如此好,待他也如此亲热,但他知道打蛇随棍,盛枝意一拉他,他立刻就调转了方向,随着她道:“上了马车烤烤火。”
他就这么随着盛枝意上了马车。
马车是两架马车,其内宽敞,地上铺了厚厚的漠北羊羔绒的地毯,软乎乎的,最适合冬日用,车内摆着一张矮桌,可供两人对坐,矮桌下方放了烤炉,所以一进来,马车内便飘荡着淡淡的暖热气,对坐双方的两人都能烤到火。
但燕惊尘没有对坐。
他扶着盛枝意到了矮桌后,将盛枝意放到矮桌后靠坐着马车壁,而他则屈膝坐在了盛枝意一旁。
他们俩挤在了一起。
马车的一侧若一人坐宽敞有余,但两人并肩而坐,便显得拥挤,马车摇摇晃晃,盛枝意便也跟着摇摇晃晃,马车里唯有燕惊尘一人是不晃的,几个颠簸间,盛枝意便渐渐过来靠着他。
他肩膀骨硬,但极为好靠,贴靠过去时,盛枝意听见他问:“盛二少爷是出了何事?”
燕惊尘跟盛山郡并不相熟,他只是远远见过盛山郡几回,他因为盛枝意的缘故对盛家的人,颇为在意,不管是谁都会扫上一眼,但是没有过多的接触,也不曾派人去盯着他们,所以没有旁的了解。
而盛家又将盛山郡与顾婉玉的事情瞒得死死的,怕坏了门楣名声,不曾流到外面去,所以燕惊尘只知道盛山郡是盛枝意的弟弟,却不知道盛山郡早已跟顾婉玉搅和在一起、并且因为顾婉玉跟盛府决裂的事情。
他只是觉得好奇,盛二少爷出了事,盛枝意怎么瞧不见半点担忧。
说话间,他垂眸看盛枝意。
盛枝意今日去侯府赴宴,因知道百里青喜欢穿红,所以她特意避让,换了一身宝蓝色的对交领长裙,上绣着大朵艳粉色的牡丹花,粉蓝交叠间,头上簪着一套牡丹鎏金镶玉的头面,一张面因饮多了酒,烧起了几分粉意,瞧着如同海棠醉日,美极了。
她确实醉了,燕惊尘问她话,她抬起头来,那双一贯凌厉的丹凤眼迷茫的看了他片刻,像是没听懂他在问什么。
她的模样是少见的乖顺温和,平日里身上那点刺儿都因醉酒而软下去了,人正处于一个半清醒的状态,那张一直高高昂着的脸倚靠在燕惊尘肩膀上,瞧着软乎乎的。
燕惊尘手痒,一双眼盯着她看了片刻后,缓缓抬起,掐了她的脸一下。
果然软。
被他掐了一下,盛枝意像是回过神来了,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他被顾婉玉害了。”
燕惊尘知道顾婉玉,顾婉玉和盛瑶光之间的事儿单扯出来能说上三天三夜,不过他跟顾婉玉之间却不熟悉,只听说过。
但,盛山郡跟顾婉玉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盛山郡被顾婉玉害了,盛枝意为什么瞧着不生气?
燕惊尘敏锐的发现了这其中的矛盾之处,但是却并没有追问,只是伸出手,又掐了掐她的脸。
“收一收笑。”他轻声与她说:“旁人要瞧出来了。”
盛枝意竟被吓了一跳,她伸出手,往自己的脸上一贴,用力拍自己的脸,道:“不能笑。”
坏事儿都得偷偷做,她可不能让旁人瞧出来。
夫人喝多了,便像是小姑娘,燕惊尘瞧她可爱极了。
但马上就到麒麟街盛府了,也不能再任由她这么醉着,燕惊尘便伸手轻轻去捏她的后脖颈,与她道:“先小憩一会儿,到了麒麟街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