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盛枝意来说可是个简单事儿,这京城的人家她都如数家珍,谁家儿郎什么模样,谁家姑娘什么规矩,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她性子太冲,所以不曾干过什么保媒的事儿,故而名声不显罢了。“且放心。”盛枝意笑呵呵道:
“今日回去,我就给你送名帖来,你挨个儿照着请,准不出错。”
百里青松了一口气,这才与盛枝意道别。
盛枝意从侯府离开后,直奔康平街的盛府而回。
她还有事儿要办。
之前盛山郡找顾婉玉的事儿还没完呢,真让盛山郡这么漫无目的的找有什么意思?要找,就要让盛山郡摸到国舅爷的府门前去。盛枝意一想到盛山郡闹到侯府门口,撞上国舅爷或者百里青,那才有热闹看呢。
盛山郡在盛府里胡作非为,盛府人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国舅爷和百里青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她那点事儿在麒麟街盛府、盛右相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敢干,只有回到了康平街盛府,进了自己的院子里、四周全都是自己的心腹,她才敢安排人去盛山郡面前作祟。她也不需要特意做什么,只需要来个人在盛山郡面前放一点风声,说顾婉玉被国舅爷带走了,那盛山郡一定会去的。到时候她还可以坐山观虎斗,瞧瞧这顾婉玉究竟能在盛山郡和国舅爷之间转出来什么花儿来。
只这样一想,盛枝意便觉得心里头畅快。
她就爱这么玩儿,像是个执子下棋者。
只是她幼时是拿白玉棋子下棋,只能判定自己输赢,现在却是拿人做棋,推动着故事前行。
下棋者藏在人群里,在一场场热闹里,看着自己的棋盘,那时候,她的输赢就不是她自己来定了,是看客来定。多有趣味。
盛枝意拍了拍手,由着丫鬟为她卸下沉重的外笔,靠在梳妆椅上,微微后仰着头,等丫鬟给她卸掉发凳上的珠环。艳丽的夫人刚刚下了一手漂亮的双车挫,把对方将的死死的,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不由得心里畅快,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得意与轻松。主子心情畅快,丫鬟自然也轻松,便伸出盈盈十指,一边缓慢来抽盛枝意乌黑发鬓间的发簪,一边来与盛枝意说一些外头听来的趣事“夫人可还记得李夫人之前给咱们铺子添了不少麻烦?”小丫鬟讨好的
轻轻揉捏着盛枝意的太阳穴,轻声道:
“前些日子盛府势弱,她们就来踩了,夫人忙,也没来得及顾及她们,奴
说话间,丫鬟咯咯笑着说:“李夫人怕死了。”
李夫人哪里想到盛府能起死回生呢?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
盛枝意这个人最是记仇,谁招惹了她,她都要十倍百倍的折腾回去,李夫人之前踩了她一脚,她得还回去百十脚才行。盛枝意这段时间一直忙,都将李夫人给忘了,现下想起来,立马睁开眼,道:“李夫人近些时候做什么呢?”她百忙之中得抽出功夫来抽这人两嘴巴子泄愤。
丫鬟便道:“回夫人的话,李府这段时间可热闹了,李夫人估摸着也是应接不暇。”
说话间,丫爱的声音又压低了些,道:“李夫人前些日子不才给她儿子娶了一门亲事么,您还去参加了呢,您可还记得?一位从江南来的新娘子,如春水般轻柔娇软,格外惹人怜爱。盛枝意听说过,说是那新娘子是李夫人千挑万选的,从江南到京中,这么远的路,京城的绯色事件传不过去,那新娘子就被诓骗过来,成了李家妇。她那双深邃凌厉的丹凤眼微微一转,就将之前的情景都记起来了。
就在那一次的宴会上,她让盛瑶光去送了账本,还被齐云天那个疯子纠缠一一说起来,最近好像也没有见到齐云天了。她这念头才刚转到这里,就听小丫鬟继续说道:“那江南来的新妇知道自己受了骗,想回自己家中,却无论如何都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