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近臣,但凡不想沾太子党的人,要么贬谪,要么流放。老臣们苦不堪言。
如今听到怀陵王这番话,老臣们心中又瞬间重燃希望。
众人余光相接,都不约而同地沉默。
唯有太子党的人齐齐起身,反驳赫连洲的话:“王爷,公主身份的真伪事关北境的尊严,百姓之事不可与之相比。支持赫连洲的人倏然起身:“百姓之事便是国家之事,大人这话有失偏颇!”
太子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满堂呼应,脸色已经沉了许多,思付片刻后,他说:“谁说没有其他证据?在场的人里,能确定公主身份真伪的人,只有谵王殿下。”他望向陆谵。
于是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谵身上,陆谵缓缓抬头。
"谵王殿下,您说呢?”
陆谵想起前日在马场上,太子说过的话:“
....赫连洲能借你兵马,本宫也能借,若你助本宫赢了这一回,本宫保证,八千精兵和王妃,你都能带回去。八千精兵和王妃,你都能带回去。
殿下,本言见这些日子你和那位所谓的公主形影不离,看来是旧相识,是感情甚笃的旧相识,可他现在与赫连洲琴瑟和鸣。殿下,你甘心吗?
你想永远活在赫连洲的阴影下吗?你想带着赫连洲的军队回祁国,让祁国百姓都歌颂赫连洲的功劳,让他名扬天下吗?你真的甘心放弃吗?
太子的话在陆谵耳边反复响起,他也问自己:陆谵,你真的甘心放弃吗?
你和玉儿是十几年的玩伴,你疼他护他,知道他心思单纯,不通情爱,连爱意都小心翼翼地藏着,舍不得让他烦恼。如今只过了半年,他就完全属于另一个人了。属于他的世仇,属于赫连洲。
太子走到陆谵面前,又问了一遍:“谵王殿下,这是真正的嘉屏公主吗?”
太子只等着他的一句话,便可翻转棋盘,反败为胜。
所有人都等着他即将出口的那句话。
包括赫连洲和林羡玉。
陆谵转头望向林羡玉,正好对上林羡玉的眸子,他很害怕,却努力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他满心期待着他的答案,仿佛从未怀疑过他的扶京哥哥陆谵在心中苦笑。
又想起赫连洲前夜与他讲的:逞一时之气,恐酿无穷之后患。
他再嫉妒,也不会勾连太子。
他也不会让他的玉儿失望。
陆谵转过头,再次望向太子,说:“是,王妃就是真正的嘉屏公主。”
太子脸色陡变。
局势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那般发展,赫连洲没有露出破绽,陆谵也没有倒戈。
他气急败坏,扬声说:“来人,将公主送到房中,由国公夫人查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家仆立即冲了上来,手还没碰到林羡玉的锦袍,一束银鞭电光火石般在空中
乍现,随着两记快如闪电的抽响,两名亲卫应声倒下,胸口各是一道血痕。
乌力罕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跳到赫连洲和林羡玉身前,鞭尾狠狠落地,扬起一片沙尘。
他高声说:“我看谁敢动手!”
太子目眦欲裂:“乌力罕!你敢冲撞本宫!”
这又不是他第一回冲撞太子,乌力罕丝毫不惧:“卑职甘领麦罚,是贬是死,随太子殿下处置,只是眼下谵王亲口承认王妃就是嘉屏公主,太子殿下还要羞辱王爷和王妃,卑职咽不下这口气,满朝文武都看着,卑职是对是错,天下人自有说法!”"你-"
惠国公立即抬手,示意所有埋伏着的弓弩手都打起精神,时刻准备生擒赫连洲。
然而与此同时,纳雷和满鹘各领着一千精兵,已经将国公府完全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