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月栖意百岁健康事事顺利,他难道能断然拒绝吗?
为了让月栖意好,一步一拜上山、捐天价香火钱只是梁啸川做过最寻常的事。
但当下屋外雨声潺潺,月栖意在他臂弯里昏昏欲睡,他便只是将人护牢了,若无其事道:“当然不会,我哪能那么傻呢。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注2]。枝叶半黄,西风飒飒时,月栖意自吴州回到四九城,准备进组事宜。他是纸糊的体格,要想适应正常的甚至更大的工作强度,谈何容易。
一旦开始拍戏,上山、下水、从早到晚吊威亚,他一声不吭,没什么休息的意愿,就凭这身板能扛得住才怪。无非就是撑着一口气,到结束的时候再疯狂反扑。
甚至杀青不多时,他便会开始熬大夜写下一部电影的人物小传,走路吃饭还要揣摩剧情和台词。
丁点儿不在意自己这条小命。
但梁啸川在意得很,使尽浑身解数让月栖意每拍完一部便休息许久。
当下离进组没多少时间,梁啸川竭力让他最后养精蓄锐,能休息就休息
同时也便宜梁啸川自己,仿佛又回到两人的学生时代,整天腻也腻不够,公司都少去,还兼具光荣已婚身份加月栖意的追求者身份,他擅自认为两人在度蜜月永宁南街一号院的地下空间是专为他要专心致志做事时准备的,陈设一应俱全,与卧室别无二致。月栖意视力恢复到可以阅读之后,便开始再次梳理剧本
只是因在地下,不开灯时幽暗如洞穴,且极为寂静,仿佛远离尘器。
室外如何和煦晴好,鸟雀如何喧闹,都与这里无关。
墙根立着滴水漏壶钟,据说是十四世纪的不列颠珍品。
水珠“滴答”“滴答”从黄铜钟底部坠下,声响仿佛露水雨水的混合
合物渗透洞穴岩体,而后积聚坠地。
兽皮毯质地柔软,却无端令皮肤觉得刺痒。
这两样是梁啸川不知何时新添置的。
幸而月栖意一开门感应灯便会亮起,否.....成了野外山洞了。
家里能放映的地方数不过来,这里也安设巨幕,供月栖意拉片,抑或只是单纯欣赏影视作品。
此刻正播放《宾虚》,剧情已进行到车马大战那场重头戏。
月栖意调了静音,只留画面,且他视线并不在上头一一这些经典影片他基本都看过数遍,当下只是随手选了一部,看剧本累了的间隙会看两眼以放松。他越读剧本,越觉得霍从璋的性格及为人处世与梁啸川存在一些相似之处。
那么二者的不同又在哪里?
换他宁死也不肯如梁啸川的意,梁啸川会用家人甚至亲生母亲来逼迫他吗?
月栖意指节轻叩剧本,大约,梁啸川根本不会走到他死也要反抗这样的地步。
他抬眼目视前方,心中琢磨着人物,双眼开始习惯性地做眼神训练。
当年拍摄时没有特效技术,所有恢宏的场面是完全实拍,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三百组建筑、百万个道具、七十八匹白马、一万五千名群众演员....壮观磅礴,震撼人心月栖意眼神在人与马匹之间凝定、移转,一个点一个点看过去,观察不同个体间的移动、交流或对抗。这样的眼神训练也是注意力的训练,他从入行前便开始频繁做,可以令原本就灵动的目光更加清亮有神,一上镜眼波流转,直击人心。厚重木门开启又无声合拢,肩头覆上一双有力的手。
男人嗓音随之响起:“坐这么久,脖子肩膀不疼?”
他十指一合,月栖意险些跳起来,急道
"疼,疼!
梁啸川哪里舍得捏他,拧紧眉头道:“不通才痛!别动啊,给你揉开了才行。”
梁老板兼职推拿按摩,跟揉面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