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德朗希站在床边,低头沉思,“我记得后来是你把它均匀切成了三段,才趁机将再生蛇封存起来,过程还.....“还挺顺利的。
维森笑了一下,“它的智能不高不低,恰好能进行简单的交流,也就能挑衅,所以我和它打了个赌一一赌我能单手切断它,还不伤到自己,靠着这个游戏,才说服它主动爬到了我的手上。"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让它听话的。
德朗希皱眉道,“这样太危险了,它的力量很难以琢磨,如果你输了,可能会被它不断收紧,直到勒断你的手骨。”我知道。但是我嬴了。
维森沉沉地说着,“依靠异能,一次次地尝试、练习,提升手指对刀片的掌控力,我才终于做到了。”我最后戴上了手套,遮住了前面每一次回溯时因为失败而留下的伤口。
他说
”德朗希,我一直在作弊,我骗了你。
德朗希想起来了
好像就是从那一次开始,维森多了个随身携带手套的习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经常是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几乎除了脸之外没有其他皮肤会暴露在外。他原本因为那天的手套而起的疑心,也逐渐被放下了,只当这是搭档的个人喜好。
那竟然不是什么喜好或者习惯.....白色的手套严丝合缝,柔软轻薄,德朗希基至觉得那很适合维森,从未想过在手套之下,竟然是细细密密的伤口。他竟然没有察觉
他向来不放过任何一点违和感,却竟然没有发现这么明显,这样近在咫尺的事。
懊悔与愤怒交织着,杂乱的棉线一般勒紧了德朗希的心脏,他张了张嘴,心底的情绪想要找到一个出口。然而当他抬头,他瞧见了维森被窗边的夕阳勾勒出的剪影
像是有些落寞
于是一切烧灼着他心脏的火焰懂事的熄灭了,声音到了舌尖滚了一滚,卸掉棱角
他说,“没关系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放在两年前一
一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冒险解决,德朗希绝对不会承认这个计划很好,而是考虑阻止他,换个更加妥善的法子,或者电他来分担一部分风险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的记忆里只有维森冷静从容地拿出刀片,瞄准了再生蛇的七寸,眨眼间就将难缠的东西收服,当再生蛇断成两截时,刀片划过之处,连衣服的布料都没有留下多余划痕维森总是那么可靠。遇事沉着,所有人有目共睹,以至于在他出手的瞬间,哪怕没有人记得维森什么时候练过用刀没有人见过他对刀的控制如何。也依然没有人怀疑他是否会成功每当维森用了异能回溯时间,人们都只会记住尘埃落定的最后一次,记住他做得最好的那次。
只有维森自己知道.....他并非永远都有十成把握,他其实无数次失手过,他也会紧张,会慌乱,会崩溃,他始终小心翼翼地藏着
“不,这不好,
维森手中的刀片玩着硬币的把戏,依次从三个指缝翻飞而过,从食指到小拇指,再从小拇指回到食指,被大拇指与食指捏住,飞射而出,打在窗框上,而后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一丝血线出现在他的手指侧面,很浅,很短,并没有太多刺痛。维森垂下手,用神口遮住右手,目光落在坠落的刀片上,自嘲地笑笑他像是自言自语,用微微发哑的嗓音说,“我不好,我做错了,大错特错。
德朗希一步步绕过病床,走到维森面前,想要伸手为他处理伤口,压抑着懊悔道,“等等,你的手在流血,你.....维森将手藏在了背后,不让他看。
他调整着神情,扬起一个客气温和的微笑道,“说真的,知道真相以后,你依然觉得我很厉害,把这个任务完成得很好吗?任务之中,风险总是会有的,这只是个没有上报的、无伤大雅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