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和江随山扯上关系。”
“……”
陈映澄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明明都是她之前想过无数次的话语,说出来却觉得如此陌生。
江随山没有回应她,陈映澄一直低着头,脖子发疼,好像要硬生生地被低断。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像个绝情绝义的胆小鬼。
从前她觉得男主冷心冷情,现在看来她才是最渣的那一个。
四周寂静得陈映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脏好像在不停地膨胀增大,挤压着胸腔,挤压着体内的器官,一直抵达喉咙,她头眼昏花,忍不住想要呕吐。
快说些什么。陈映澄心想,他们不能一直这么安静下去。
至少该给她一个回答。
就在陈映澄快要忍不住捂唇的时候,江随山终于开口。
“好。”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便转身离开,脚步声急切混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呕——”
陈映澄弯下腰干呕,流下来的只有眼泪,在地面砸出一片水渍,将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难以言喻的黏稠的情绪,糊满她全身的脏器,陈映澄想把那些东西吐出来,但除了眼泪越流越多,连哭声都无法发出来。
她想过许多分别时要和他说的话,祝他万事胜意,祝他一路顺风,祝他平安顺遂。
但就像她从没想到小雀就是江随山一样,他们的分别也没和她预想中那样淡然释怀,最终寂静又潦草地收场。
第二日,江随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极岛,没让任何人知道。
半月后,陈映澄一家启程回青宝城,于她生辰前三天抵达映月山庄。
五月初六,陈映澄的生辰,她将许久未见的朋友邀来山庄参加宴会,把酒言欢。
同日,赤日城举行祭剑大典,江随山正式成为赤日学院的新任掌门。
消息传到青宝城,本该属于陈映澄的生日宴,却处处充斥着江随山的名字。
吴轻妙喝了酒,醉鬼一样抱着陈映澄感叹:“听说那位江掌门和咱们差不多的年纪,凭什么人家都是赤日学院掌门了!我却连青宝司都考不上,我不服啊啊啊啊!!”
她去年青宝司的遴选落榜,憋了满肚子的怨气,“一定是你不在这里,你要是和我一起考试,说不定我就能考上了!”
“今年我陪你一起考。”陈映澄说着,把她的脑袋转向另一侧,“别对着我,满身酒气。”
“就要对着你!”吴轻妙冲她哈气,“谁让你离开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我有好多好多八卦想跟你讲!”
陈映澄看了眼四周的同学,小声道:“这里人多,你不怕得罪人就说吧。”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大家都知道!”她压低声音,用极小的声音贴在陈映澄耳边说,“冷师兄多了个私生子。”
陈映澄:“……”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冷成光,冷成光也冷笑着朝她看过来。
修道之人的无感比常人要灵敏些,看冷成光那样子,他应该是听到了。
陈映澄伸手捂住吴轻妙的嘴,“行了。”
再说下去,你今年也考不上。
“我还没说呢。”酒壮怂人胆,吴轻妙全然不顾冷成光就在同桌,继续贴着她道,“冷师兄平日都把私生子养在宅子里,前些日子竟然带到青宝司去了,我们蹲在门口偷偷看了一眼,好家伙,和冷师兄长得真像!”
亲兄弟,自然是像。
眼看冷成光眼中的笑意越来越阴森,陈映澄赶紧往吴轻妙嘴巴里塞了一块糯米糕,“你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