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意继续说,她笑着,卷翘的睫毛半垂,“原来我在一个人心里会这样重要。”重要到好像能令人不顾一切。
想到他今晚突然孤身出现在木屋里的场景,想到他方才毫不犹豫地将匕首递给她,想到他说“那些肖想你的狗东西都死了”,纪明意的眼眶不由又湿了,仿佛一直以来飘零无依的心从此有了着落,她咬着唇,拼命忍住没哭。
陆承怔怔地看着纪明意,心脏都似乎跳快了一瞬,他道:“阿意。”
“阿意,我是真的好喜欢你。”少年仿佛在对她说,也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可纪明意却再次为这样直白而又纯粹的感情失神。
她头回在无比清醒的情况下,没有斥责陆承,只是用力地将少年的衣角攥在了手心里,她一时没有吭声。
如此近身环抱下,陆承身体里的那股业火平息了,可某股难言的渴望却愈发加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上的某处反应让他忽然间好想埋头亲她,好想好想。
想要用力地、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亲、想知道那娇嫩的粉唇采摘起来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陆承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抱着她。
不然,他和那些妄图冒犯她的马匪又有什么不一样?
陆承克制着与她拉开一点儿距离,他半边身子都僵硬了,耳朵尖红得像是要滴血,却依旧冷静地说:“阿意,你不要待在这件屋子里,这里之后会很不安全。”
“我还是送你去和那个小子待在一起。”
待会儿双方交起手,马匪们第一个就会来找自己老大,反倒对她们几个人质无暇顾及。
纪明意点头,表现出对少年全然信赖的模样:“九郎,我听你的安排。”
陆承明朗地笑了:“好,阿意,我们走。”
临走之前,陆承怕发生意外,即便探过王雷的鼻息,还是不放心地又在他心口补上一刀,然后一脚将他踢到了暗黑的角落中。
陆承一把牵起纪明意的手。
两个人影手牵着手,在浅浅的月色映照下,义无反顾地坠进了浓浓夜幕中。
陆承护送纪明意回了那间被关押的小屋,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后,他立即折返到山寨门口。此时正值子时,正好到了人瞌睡连连、最为疲软的时辰。两个守寨门的土匪们一个闭眼靠在墙上,一个哈欠连着天,陆承解决他们没费什么难度。
三两下除掉人,陆承打开了山寨的大门,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亮。曹道梁见是两人先前约好的信号,迅速带了人扑上来。
曹道梁说:“九哥,是我!你这边一切顺利吗,可见到陆夫人不曾?”
陆承嗯一声,他道:“王雷已死。冯新我知道在哪间屋子,我亲自去解决。”
“这个山寨里共有二十间屋舍,全部呈‘一’字型摆设,”陆承将方才探得的结果与曹道梁分享,他说,“我们可分三组,十人在头,十人在尾,十人居中。再从每十人里,另外分人进屋子发出奇袭。”
“这些马匪眼下尚在眠中,毫无警惕心,”陆承道,“即便有人从屋子里逃窜出,守在外头的人也可随时扑杀。即便扑杀没成功,他们在仓促下首尾不能相连,一样难成气候。”
陆承将自己心中的计谋讲出来,曹道梁思索了下,点头说:“咱们人数上不占优,就按照九哥说的办。”
陆承拍拍他的肩:“我先去杀冯新。”
曹道梁把方才自己暂时保管的小银枪还给他:“好!”
于是陆承与曹道梁分开带了人马去行动,曹道梁额外点了一名小兵出来,由其带着剩余的人守在了二十间屋舍的尾巴上。
山寨里一时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