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相机,初始化的取景比例,快门键旁边的小框里显示上次拍照的存图,指甲盖大小的图,但傅润宜还是认出来了,是她的小猫。
背景明亮,像是在她家的阳台,小猫胆子很大地把前爪踩在一只宽大的男人手掌中。
傅润宜愣了神,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她心间生出。
“没解锁?”见她不动,原惟问。
“解了。”傅润宜应着,迅速收起胡思乱想,侧过身,将手机举起。镜头先是大幅落在方向盘的位置,傅润宜看着屏幕里原惟握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停了一秒,才将镜头对准原惟的侧脸。
车外是日落之后的蓝调,长风直入,树影疾驰。
傅润宜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喜欢给原惟拍照,或许是在珍贵的事物面前,记录感令人上瘾。
甚至她胆子都大了起来。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这样可以吗?”
听了这句话,车内的沉闷仿佛扫去不少,原惟打着方向盘,微偏过脸,扯了一下嘴角,说:“我还得送他一个笑?这样——”
傅润宜拇指快速按下,然后点开定格的图片查看细节,说好看。
傅润宜递上手机问原惟要不要看,原惟没有兴趣,只说:“发给他吧。”
傅润宜操作着手机,点开微信问:“除了照片,还需要发文字吗?”
“不用了,他明白,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不出原惟所料,照片发出不久,明成杰就回了一串信息:
[爱死你了哥!你就是我亲哥!我滚了,我保证滚得远远的,这两天再也不打扰你了。]
后面还跟着一张小熊比心的动图表情包。
傅润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
原惟问她:“怎么了。”
这时屏幕上方又切进一条新信息,是一个叫“倪笙月”的人发来的,字面构成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跟原惟很熟。
[不是不喜欢去新湾吗?这次去待这么久,现在是不是很痛苦啊?]
弹出的消息只在屏幕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傅润宜把手机递给原惟,跟他说明情况:“明成杰说他这两天不打扰你了……好像,有人发新消息给你了,你要看看吗?”
原惟接过去看了一眼,似乎也不打算回复,说“不是什么要紧信息”,然后将手机丢在杯架凹槽处。
“明成杰之前骚扰过你?”原惟忽然问。
“……也不算骚扰。”
原惟明白,也见识过。
他那个窝囊表弟好像有一套自己独创的爱女主义,虽然怪恶心人的,但应该不会强人所难。
车子进入居民区,红绿灯多了起来,原惟看了傅润宜一眼,“你跟他说,你渴望家庭,想跟他结婚?”
“我不喜欢他,才那样说的。我朋友说,现在男女交往大家好像都很担心被纠缠。”傅润宜急于向原惟解释,“其实,我不会那样纠缠别人的。”
“那你会哪样呢?”
傅润宜一时答不上来。
“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
她想说,希望你可以喜欢我一点点,但这种祈求好感的话似乎难以启齿,停了片刻后,她微垂着眼睫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而原惟很干脆地回复:“没有。”
“有时候,我会想表现一些自己并不具备的品质,来博得他人的青睐,但最后往往弄巧成拙。”傅润宜停了一会儿,说,“我是不是很糟糕?”
“没有。”
换旁人这种回答到此为止也够了,原惟本来就没有好为人师的癖好,也不热衷于赞美和开导他人,但面对傅润宜,就像愿意把手借给她的小猫当玩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