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乌泱泱的两万大军,目光掠过,痛心疾首道:“今夜你们就不会来这里送死!”
“你们不想要安定的生活吗?连年征战给你们带来了什么?有这样的君主,就算灭了北境,也会有月遥国,会有西域各国。”
“君主野心不灭,硝烟就不会灭。”
“你们甘心吗?”
一声声响彻夜空。
林羡玉望向陆扶京,眼中流出两行清泪,他说再多,可看到陆扶京,还是心痛难忍,他哽咽道:“谵王殿下,你还要攻过来吗?今夜决战后,你我便生死不相见。”
陆扶京也流泪了,他看着林羡玉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引动缰绳,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林羡玉面前。
“玉儿,你长大了。”
林羡玉别过脸,眼泪止不住地流。
“以前总想着,我们玉儿什么时候能长大啊,总不能永远是个孩子模样,结果一晃眼就长大了,玉儿,我替你高兴。”
“扶京哥哥,你……”
“玉儿,希望在你心里,我还是当年那个替你抄书,陪你逛街听曲的扶京哥哥。”
林羡玉怔怔地望向他。
“你说得很对,这片土地不属于陆氏,属于黎民百姓。”
“可我不愿投降,在北境时我说过,就算最后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要为陆氏,为我的家族,战到最后一刻。”
“玉儿,这一生实在太短,愿来世还能和你相识于桃花树下,陪着你长大。”
说罢,陆扶京独自持剑冲向北境的营寨,他孤身踏破夜色,如一只利箭。
“扶京哥哥!”林羡玉哭着追上来。
陆扶京抱着赴死的念头,冲破并列的长盾兵,一路过关斩将,想要冲进营寨,在突破寨门的那一刻,被一只弩箭刺穿心脏。
他飞身摔到马下。
赫连洲和林羡玉同时跑了上来。
赫连洲扶起陆扶京,林羡玉连忙从近卫手中接过纱布和金疮药,为他包扎。
陆扶京嘴角流出鲜血,直直地看着赫连洲,“其实我早就输了,其实你早就赢了。”
“殿下——”
陆扶京已经奄奄一息,断断续续道:“我、我的书房里有一本治国疏,里面是我这些年来记录的许多不为人知的党争时弊,还有一些能官干吏的名单,可惜我无力推翻这座大山……圣上,还请您替我守护好这山清水秀的九州大地。”
“臣陆谵,恭请圣上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