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洲已经分不清扑面而来的是饭香味还是林羡玉身上的茉莉香。
只觉得哪里都是香的,哪里都是好的,家从未有过的清晰。
他搂住了林羡玉的腰。
“这一天好漫长,”林羡玉委屈地抱怨:“赫连洲,我等了你一百年。”
赫连洲失笑:“一百年这么久。”
“你转身离开的时候,像一千年。”
“我答应过玉儿,就一定会平安回来。”
他托起林羡玉的腿弯,往腰间一提,再顺势托住林羡玉的屁股,就这样面对面抱着林羡玉,让他挂在自己身上。身旁的家仆们都被这腻歪劲吓得不敢抬头,萧总管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不远处的兰殊捂住阿南的眼,把他拽回了厢房。
林羡玉却丝毫不觉羞涩,眼睛直直地盯着赫连洲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见他,看得目不转睛。赫连洲对萧总管说:“今晚在院子里摆上四五桌,大家都在院子里吃。”
萧总管怔了怔,随后笑道:“好!”
赫连洲抱着林羡玉穿过回廊,他明明很累了,但一看到林羡玉又觉得全身充满了力气,林羡玉晃荡着两条腿,和他顶了顶鼻尖,语气娇纵道:“你别光盯着我看,看看两边的路,要是把我摔了,你可就完啦!赫连洲饶不了你!”赫连洲陪着他闹,顺着他的话,笑着问:“因为你是赫连洲的心上人吗?”
“当然了,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就算他当上了皇帝,都不可以再娶其他人。
赫连洲笑着问:“你怎么敢肯定?”
林羡玉哼了一声,“我这么好看,又聪明,还是福星转世,赫连洲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赫连洲衔住他的唇瓣,怕林羡玉悬空着难受,于是将他轻轻抵在一根廊柱上,含住了他的唇。赫连洲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亲完了还要贴在一起,分享灼热的喘息。“你说,是不是?”林羡玉追问。
“是,”赫连洲忍不住笑:“理所当然。”
喜欢上玉儿,实在是太理所当然的事。
很快,萧总管已经在院子里摆了五张圆桌,阿南和兰殊也帮忙,摆放碗筷和凳子,赫连洲把林羡玉放在一只圆凳上,方才想起来,让人去请谵王殿下和殿下的宫仆陆扶京走过来时,林羡玉才发现他的手受伤了,缠着几圈白色纱布。
陆扶京浅笑着说:“没事。”
他向赫连洲拱手欠身:“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今日之事,实在让我叹为观止,敬佩不已,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向王爷请教。”“殿下过誉。”
赫连洲伸手,引陆扶京落座。
乌力罕把王府的尸体都运走之后,赶在晚上开始前骑马奔了回来,他快马加鞭,赫连洲也一直等着他,直到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后院。赫连洲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赫连洲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更不会表达太多情绪,也说不来场面话,他只是举起酒杯,对着王府里的家仆们,说:“大家跟着我受苦了,这些年困在这座王府里,守着这座老宅院,禄米不丰厚,还要先紧着外面的灾民。你们也应该猜到了,过了今天,日子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一定是好事,也许更复杂,你们跟着我也快二十年了,也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若你们愿意继续跟着我,就随我一同进皇庭,若不愿意,我会给你们丰厚的衣粮,让你们舒舒服服地回乡终老。家仆们闻声愣住,良久之后纷纷起身。
有几个实在年迈的,决定回乡,剩下的人都愿意继续追随服侍赫连洲。
赫连洲望向萧总管:“总管呢?”
“老奴无儿无女,家里也没人了,只要王爷不嫌弃,老奴愿意一辈子伺候王爷和王妃。”
林羡玉笑意吟吟道:
“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