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明月不耐烦地扬声道。
冯董噤声。
季清羽惊讶极了,这次不是为婆婆跟平日里端庄温和截然不同的模样,而是她感觉公公好像挺怕婆婆……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她是真没看出来。冯成则反而并不讶异,眉眼平淡地继续削苹果。
冯董跟郑明月在病房没待多久,也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郑明月拉着季清羽小声叮嘱。话里话外,全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成则一门心思都扑在公事上,保不齐明天一早他就想出院,我也拦不住,但清羽,他要是有不舒服,你多劝劝他,多休息两天没事的,耽误不了什么大事,实在不行,让他爸爸帮他顶几天。”
放在以前,季清羽肯定是不会接这话茬的,即便接了,也都是应付。
但现在她则是郑重其事地应下:“您放心,我今晚一定好好观察。”
冯成则要是皱一下眉头,她都得记下来。
郑明月一怔,露出了接到电话后的第一个笑容,“你也要好好休息,今天吓坏了吧?”
“有一点。”季清羽诚实地小声道。
心里已经在疯狂问候肇事者全家了。
郑明月反过来安慰她,“我跟王院长是很多年的交情,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鬼使神差地,季清羽问道:“……对了,爸爸钓到鱼了吗?”
郑明月扑哧笑了起来。
听到妻子的笑声,正在窗台那儿跟儿子说正事的冯董望了过来,看似松弛,其实一直紧绷着的身躯稍稍放松了些。
冯成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季清羽似有感应,偏头,对上他的目光,弯了弯眉眼。他忽然记起,她很年轻,比他要小六岁,然而在她的眼神中,他居然看出了安慰之意。
冯董带着郑明月走出病房,乘坐电梯来了地下停车场。
他没跟着上车,郑明月知道他有事要去办,却还是拉了他一把,低声提醒道:“洛老年事已高,有话好好说。”
冯董似笑非笑:“我跟那老东西可没话说,他不把那脑袋当摆设的小崽子打发到非洲去挖矿个二三十年,这事没完。”
想起自己家里也有这么个东西,他顿时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