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原惟收伞进门的细微声响,呆呆站在屋檐下,不敢朝他看,却几乎是竖着耳朵在留意和他有关的一切动静。
雨好像大了,窄窄的屋檐遮不住。
裙角被风摆动着,被飘进的雨丝洇湿。
她避着雨,往后退了一点距离,小白鞋的后跟碰到墙边的盆景,提醒她已是极限。
傅润宜的大脑里窘迫思考着,她是装傻一样落荒而逃,赶紧离开他家,还是向他陈明刚刚以他做托词的原因,诚恳说句抱歉。
两者皆非易事。
正踌躇不决。
忽而,身后明亮的屋子里传来声音。
“我不是约你一起玩吗?你人都不进来,怎么玩?”
傅润宜有些迟钝地扭过头,一双清透的眼,隔着同样清透的玻璃,对上原惟的视线。
朝他走去的那几步,仿佛失去了原有的肢体熟练度,慢而不自然。
傅润宜挪到门前,玄关处的原惟正吩咐佣人,让司机待会儿送她回家。
太麻烦别人了。
她想说不用了,书包里有零用钱,自己可以打车回家,但傅润宜弄不清楚,这样的礼貌拒绝,是否也很小家子气,也会令随手帮忙的人陷入不必要的拉扯中。
原惟换好室内拖鞋,已经准备走了,忽然转过头,想起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愣,慢道:“傅润宜。”
“单人旁,笔画多的傅,湿润的润,相宜的宜。”
原惟朝外头看了一眼,像是由这个名字联想到恰如其分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