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气后,他才压下情绪,开口问她:“就非得要这个吗?”
她哪怕给自己多要几瓶蔷薇花露呢?
他哪里知道,南宫灵上回听了他做蔷薇花露的麻烦过程后,就不好意思问他讨这东西了,今日要不是他自己又拿了一瓶送她,她根本不会提她有多喜欢喝这个。
相比之下,做一顿叫花鸡,那可就简单太多了。
一来对他来说只是举手而为,花不了多少时间,二来还能让师兄高兴好多天,多好啊。
但听他这么问,她只当他是连这种程度的功夫都嫌麻烦,不想再花了,只好再度摸起自己的鼻子,道:“我说啦,你不愿意就当没听过。”
黄药师撇了撇嘴,忍住叹气的冲动,道:“我没说不愿意,但只此一次。”
南宫灵:“?”
那咱俩说这么多是在鬼打墙吗?
算了,跟别扭脾气的人不能太计较。
何况他愿意,哪怕只此一次,也比不愿意来得强。
“一次也很好。”她又替洪七期待上了,“我师兄肯定高兴。”
黄药师实在受不了了,决定结束这个让他无言以对的话题,便催她不要再磨蹭,该继续学阵法了。
南宫灵:“噢噢,那你先坐下呀。”
他不继续教,她也不好学啊。
黄药师:“……”
学阵法倒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平心静气之法。
在她身旁坐下,按上回的进度,接着给她讲奇门八卦各种变化后,黄药师的心情,便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南宫灵是个极好的学生,学什么都快,还擅举一反三。
学起这种对普通人来说颇有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也一样聪颖。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她欠缺的,只是名师的指点。
他将自己学过的东西一点点教给她,看着她从略有困惑到恍然大悟,过程里抬头向他确认,得到他肯定便笑弯眼,心情又重新愉悦了起来。
夜间仆从端来饭菜,两人在他如今还未好好布置的书房里,相对而坐。
夜风爽朗,吹动屋中数处纱帘,月光从支起窗牖漏入屋内,幽幽地点亮夜灯照不到的昏暗处。
恍惚间,黄药师竟有一种与眼前少女一起隐居在此岛的错觉。
可惜这种让人愉快的错觉持续不了太久。
七日后,她便拜别了他,又回了闽东。
等她再来,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江南最舒服的秋日,已然走到尾声,岛上的桃树,也从他初至此岛时的郁郁葱葱,变成了光秃秃的模样。
江南水乡冬日湿冷,桃花岛在海中,入冬后,那种湿冷尤甚。
不过带着师兄一起来拜访的南宫灵还挺喜欢这种天气的。
冷一些,对她来说,反倒更适合聚精会神地练功。
这回上桃花岛,她眼看着岛上的大阵又完善了一些,便借着这大阵,练起了凌波微步。
段誉将这门轻功传授给她的时候,并没有说过,此功法的名称,其实就来源于曹植所撰的洛神赋。
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一点。
但看着她练功的黄药师,却是货真价实,为她那翩然起舞的身姿而失神。
犹如诗人见到梦中神女。
南宫灵练了一个多时辰,从大阵最外围,一路平安无事,掠到阵心处。
再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屋顶执箫的黄药师。
月色正好,她有捕捉到他脸上还没褪去的惊讶,便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我已经吃透了你这个大阵?”
黄药师:“你是我教的,我怎会没想到?”
南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