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汇报:还是没有消息。
容隐坐在车中,下颌冷硬,气场太强。偏眸看着车窗被雨打得斑驳,视线也随之模糊。
这几天被安抚压下去的偏执欲,于此刻席卷重来。
容隐眉眼冷戾,继续往下作着吩咐。
在深山里的这几日,仿佛大梦一场。一回到繁华都市,他们之间也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她总是不要他。
他现在回想,竟是不确定,她这几天的反应会否是因为受限在别墅里而作出的伪装?
容隐轻扯唇角,眸中却不见丁点笑意。
黎城很大,这座城市同样繁华,这个时间街道上都还有很多人。
却不知她的行踪。
她独自离开,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现金,对这座城市也没有那么熟悉,还不知会去哪里。
杭助理还在收着手下人实时汇报上来的消息,也在随时准备接他的指令。
犹豫着想,时间已经很晚,或许容总也可以先找个酒店休息。可他不敢吭声,不敢去直面容总。
容隐不知在想着什么,撩眼看他,忽然提出一问:“换成是你,你会选随珩还是选我?”
杭助心一惊。
这种问题……哪里轮得到他来做选择?
就算他是女孩子,这两位下辈子也轮不到他选啊。他们能选他就不错了,他还在做什么梦,准备去挑这两位天之骄子?
他苦恼地皱着眉头,很难回答。
容隐眉心一折,也没强求。望了窗外须臾后,他淡淡敛眸。
“在婚礼周围的地方,继续查。”
杭助理一听就知道,这个夜晚还不算结束,“是。”
这段时间他的限制不止是对舒清晚一个人,他自己也是一视同仁。
从刚才到现在,杭助理已经给他禀报了几件比较重要的大事,不过他此刻哪有心神去理会。
“随先生也一直在试图联络上舒小姐,”杭助理又道。顿了一下,他说,“还动用了随家的人脉。”
随珩在北城圈子里很特殊,和其他公子哥一点也不一样。这回连人脉都动用,已经看得出来这件事对他的重要性。
只是他想不到,容隐直接进了深山。这还真不容易查得到,毕竟就连容隐自己都与外界切断了联系。
容隐嗓音很冷:“随他查。”
他摩挲着手腕上的手表。动作幅度不大,却是令人心惊生怯的危险感。
外面的雨势加大,雨点砸在了地面上。
他明知带她离开深山会有发生什么事情都可能,可他还是想带她来参加这场婚礼。一如他其它的渴念一般。
现在想想,却只余冷漠。
等她回去以后,是不是要继续同别人谈婚论嫁?
直到凌晨两点,他所乘坐的黑色车辆才停留在了一家店的门口。
雨还在下着,容隐下车迈步而入,身上还带着雨夜的凉意。
他独自一人进去,没有让其他人跟随。
这家店藏在小巷子里,舒清晚无意中从此路过,为店主人的一个手工作品而停留。而等她准备离开时,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外面他已经在找她。
他到来时,她正蹲在地上,在看摆放在架子底部的一个作品。
——反正已经走不掉,她便没有再心急。
听见开门声,她下意识看过去。
容隐还是今天那身黑色西装,一步一步,朝她而来。
他的表情很淡,几乎不见什么情绪,冷得吓人。每走一步,好像就让人心里更慌一下。
她好像也没能有多镇静。
舒清晚别开视线,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回那个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