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他不服气地去抓起刚刚挤过的那管牙膏,牌子没错,包装没错,味道也没错,是他惯用的也是最常见的薄荷味——
“你再仔细看看。”秦铭走过来,指了指牙膏的尾端。
牙膏管身的尾端颇为充盈饱满,显然是刚拆开还没用多少的。
而郁舟的那管是已经用得瘪了三分之一的。
郁舟错开眼神,去看洗漱台上,真正的属于他的那管还好端端地立在角落。
那么,他手上这支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秦铭双手抱臂,站姿闲适,好整以暇地等着郁舟给出个什么解释。
“你……”郁舟咬磨了几下唇肉,眼角眉梢透着点烦意,胡乱怪起秦铭,“为什么移动了牙膏的位置。而且这两个牙膏又长得那么像。”
没想到居然被郁舟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秦铭错愕一瞬。
郁舟皱眉看着他,语带埋怨:“请你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了,这会让我很困扰。”
每个字拆开来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合在一起倒让秦铭听不懂了。
看着郁舟那张脸,秦铭简直气笑了。
郁舟很会咬嘴巴,咬起来时唇肉鲜满湿亮,会留下浅淡牙印,此时那张漂亮的嘴又吐出些字来:“你要觉得吃亏了,大不了你也拿我的牙膏挤一次。”
秦铭慢慢地看了会儿郁舟的嘴巴,听着那仍理直气壮的语气却说着补救的话,心想,脾气又大,又怂。
“不用,我不计较。”秦铭说。
郁舟用指腹将牙刷反复搓洗了四五遍,重新挤上自己的牙膏,才开始刷牙。
秦铭看郁舟居然还挺泰然自若的,也不想干站在这排队,干脆也凑到狭小的洗漱台前,悠悠地说:“让让。”
郁舟往旁边挪开一步。
两个人便挤在一小块地方上,各自洗漱,只是手肘难免会不小心打到对方,郁舟往往慢半拍总是被碰到。
郁舟最后咕嘟嘟吐掉水,走回卧室。
直至郁舟的背影消逝,秦铭才略微偏头,掀起眼睛,视线无限投注向一片黑黢黢的客厅。
宛如有留影机般,无需费力想象,那个beta走路时垂眉敛目的脸容情状、那样滢滢发白的手腕脚踝、那些身体各处的摆动幅度,都分毫毕现地浮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