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谋取一线生机。
所以,他必须要重新整合族中力量,剔除腐败枝叶,扫清族内一切不安定因素,使之成为臂膀,以及可持续汲取资源的助力。
崔执在门外叫了一声大少爷,随后门帘处便立了一个人,崔闾半坐起身,冲着门的方向道,“进来吧!”
崔元逸立刻抬步进厅,转过翠竹屏风面向崔闾行礼问安,“父亲今日精神可好些了?李大夫那边的药方儿子看过了,说父亲的病症已好,只继续开些滋补温和的药汤,再将养十天半月就可,日常见阳晒个把时辰,精神头会日渐恢复的,父亲,您千万要保养好身体,这个家离不开您,儿子们更需要您的教导和指引。”
一场大病,倒是逼出了崔元逸的口舌,以往这些话他都交给最小的五弟说,所有的关切都只在他的表情和行动里,像这么一番略带孺慕的话,已经逼的他耳根赤红,手足无措了。
他的不善言辞基本遗传了崔夫人,要他唇如抹蜜般讨好老父亲,那真是不如要他命,多少年的关怀都只有“请父亲安、父亲多保重、父亲勿心焦、父亲康泰延年……”
能这么啰嗦的说完一大堆,可真是个大突破,于他的性情来讲,极叫人刮目。
崔闾望着这个由自己悉心培养的长子,心头莫名一疼,那真实的梦境里,长子死于非命的样子,犹如捥了他的心般,刀割似的揪着疼。
“坐下说。”
崔闾一张嘴,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哑,忙清了清喉咙掩饰过去,崔元逸却是紧张的望向他,问,“父亲?”
“无事,此来可是把为父交待的事情探实了?”
崔元逸立即低头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崔闾,“是,父亲要的朝堂官员分布,以及京中豪族门第序列,儿子都托了人细细打听,县府老爷那边也有朝廷邸报相印证,等派去京中的人回来,基本就能确认手中名单的真实性了。”
因为心中执念,崔闾只能通过戏幕看到自己一家以及族中存在过的,那一小段历史进程,对于戏头和戏尾出场的人物和剧情是看不到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直没弄清自己家族获罪抄家的真正原因,所以他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家族前后十年间的人事更迭,大小变故,从而往里深挖遭人惦记的点。
炮灰不配有姓名,同样的,炮灰也不配有长线剧情,但有一点值得申明的是,能给主角团垫脚的炮灰,身上必然有超其自身价值的东西,足以令人垂涎到不惜任何手段图之获之。
他现在需要搞清大宁宣和二十年的朝堂分布,再对比着他已知的十年后的朝堂格局,从中分析厉害,辩导真相。
崔闾就像所有家有余财的富贵老爷一般,只要家宅安稳世道太平,本身并无意识去关心朝堂格局,那太遥远了,是他们这些偏僻地的人够手摸不着的高度,再有通信的局限性,和普通百姓不得妄意朝事的禁令,小半生的日子里,他都和旁人一样,只晰知县府台大人的名姓家底,微知些名满天下的文人墨客,以及今朝皇帝是哪家的必对题。
卑如蝼蚁的百姓,只要日子过得去,并不十分关注今朝皇帝哪家坐的说法是对的,只要没有苛政落到头上,哪个做皇帝都是万岁,跪下磕头就好。
崔元逸也跟他爹崔闾一样,除了知道今朝天下姓甚,对于朝堂大人各工分布一概不知,出了江州府外的其他州府区域,几乎情况一抹黑,要不是崔闾让他去打探,他都闹不清当今天子易过姓。
大宁开国武皇帝不姓武,当今圣上才是武姓承宗嗣,其本家就是世代镇守北境的武帅府,太上皇一辈子未婚,打下江州五大族后,就将皇位传给了当今,自己领着亲卫刀头,开始满天下乱窜,行踪成迷,据说连皇帝想跟他请安见面,都得排期等日子。
崔闾在纸上看到一句出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