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的人点头,差点起指发誓了,保证自己半个月内远离女色,不给蛾宝改善体制的机会。然后,他就跟崔闾有心灵感应似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朝吵闹不休的纪百灵看了一眼,然后对秋三刀摆手,“秋统领还是将纪大人带回后院休息吧!这里反正也没个结果,等本官再与漕帮那边人谈谈,回头有结果了再与秋统领说话。”崔闾让人带的口信是,最好十天之内绕着女人走路,十五天内都是危险期,李雁懵懂归懵懂,这方面的事情倒是清楚,用她的话说,是幼王蛊那边传给她的信息,头三天百发百中,头十天概率减半,到第十五天后才算安全,成年男子会随着新陈代谢将危险排出,但未成年的男孩子们,会被入体的蛾宝标记潜伏,不会代谢出身体,直至他们成年,这一部分人群如果不能及时把蛾宝清理出来,那才是真正的体质变异,并再无法恢复。所以,崔闾和李雁目前的重点排查对象,就是严府外围被蛾虫沾过的未成年男孩,成年人在生与不生之间有的选,毕竟有可选择权,未成年的如果不知情,而错过了时机,那将来造成的社会不稳定,可就大了,崔闾也不敢赌那个后果,毕竟梦里没有这一出,他现在也只能摸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李雁反正只知道跟着爷爷走,让她停就停,让她走就走,期间那小嘴巴就没停过,一罐子零嘴被她吃的飞快,眼看就剩了个底。路上也敲过几家门,护卫上前问他们有无感受到蛾虫侵扰,有老实的人家点头说有,揉了口鼻眼睛说曾感受有东西进过,然后就是李雁上前替他们驱虫,在耳鼻腔处抹上幼王蛊的唾液,等半息功夫,入体的蛾虫就冒了头。当然也有人家不信的,拿着怀疑的眼神扫视他们,跟要骗他们家财似的,警戒的挥手撵人,对于这部分人,崔闻扭头直接就走,反正他尽到补救义务了,爱信不信,损害的又不是他家儿孙。真讲,要不是因为梦里曾发生过的一切,就崔闾这脾气,根本不可能带伤出门,他现在比谁都珍惜自己的性命,可又不能眼睁睁的随着事态发展,不管是绝嗣也好,育嗣也罢,都足以改变江州人命运的事,那后世叫论坛的地方,所有人的发言都属于事件发展后的总局观,面对那些遭难的人命数据,能叹的只有一句悲惨,他们都没有他对这个时代的人命,有着深切参与感的那种悲切体会,他不想伟大,也不想被后世人铭记,他只想在自己的能力之内,尽可能的为同时代的百姓,免一些灾难,减一分血泪。是的,他与后世人看待江州这场祸患的立场,只有一个时代的区别,他在这个时代内,能更清楚的感受到,属于这个时代下普通百姓的血和泪,那不是后世教科本里一排排冰冷的数据,不是被文字描述出来的苦难,而是他亲身体会和将遭受到的真实。但是吧,阎王也有拒绝不了的找死鬼,一行人劳累了大半夜,也才敲开了百来户,有靠山的好处就是,即便宵禁时间到了,他们也能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周围安静死寂,有人悄摸观察,有人上下打量,更有人骂骂咧咧。“花了老子五十两银子,娶回来个你这样的玩意,三年五载的下不出个蛋,还不许老子喝酒逛窑子,你特娘的想死是不是?再敢逼叨,信不信老子休了你?滚蛋,别妨碍老子出门寻乐。门都不用敲,就从里面走出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来,与崔闾他们顶面撞上的一瞬间,那表情立时瑟缩了一下,显出个欺软怕硬的内核心态,李雁叫他这先前的气势震的不愿意上前,缩在崔闾的担架后头不吭声。崔闾抬头看了眼这家的门庭,小两进的院型,在靠近内城百米的距离内,显出其家境挺不错的样子,男人一身长衫夹袄,梳洗打扮的很有面,可见其家里的女人是个懂得收拾家照顾人的。那男人警惕的退后一步,瞪眼看着崔闾一行人,有些气弱,“你们什么人?来我家干什么?”
崔闾眼神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他身后的一个妇人身上,挺清秀的一个小娘子,只是脸上的神情带了些悲苦,华发早生,爱边霜了些白,脸是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