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
况且徐金花昨日非要找孟园治病,当时家里的子孙便骂孟园是江湖骗子,虽是想让母亲清醒,但此时见她,还是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我来为老太太送束花。”孟园道。
徐老太的儿子还没动作,徐金花就不知从何处飘然而来,腰间别着一道令牌,上面写着“差”。
“小孟医生快快请!别瞅我那不肖子孙,害的老娘死球了的败家玩意儿!真是没用,连仙长都不认识!”
小老太太一掌拍在了儿子头上,自然是拍了个空。
她也不在意,只当出了口气,随即立马笑意盈盈要把孟园迎进去。
徐家儿子却觉得后脑上一凉,好似被人拍了一掌,那感觉跟平常娘骂他一模一样。
他一个激灵,连忙把腰深深弯下去。
“您请!您请!”
孟园笑了笑,率先走进门,后头的老人便露了出来,徐金花眼尖,立马就瞧见他了。
嘴里啧啧地羡慕:“这老头子还真找您去了!他是个识货的,以后有得活了!”
孟园眉眼弯了弯:“你怎么来了?”
徐金花说:“城隍老爷特意给我放了一天假,叫我回来瞧一瞧自己的葬礼。”
一人一鬼差身后,徐家儿子也认出老人。
“张大爷,您怎么在这?是专程来为我妈送行的吗?真是太感谢了!”
张大爷患有癌症,家还住在县城里,竟然这么早来吊唁,徐家儿子感动得一塌糊涂。
张大爷却摆手,耿直地说:“那倒不是!我也是才知道你妈走了!唉,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去找小孟医生了,你瞧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比以前好得多?”
徐家儿子凝神一看,还真是!
之前每次在医院见张大爷,都一脸蜡黄,精神萎靡,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今日一见,面上黄气退了不少,甚至隐隐泛起点点健康的红晕,精神头更是好得出奇。
“您这是……”徐家儿子语气惊疑不定。
张大爷说:“你妈说的对,小孟医生是有大本事的人!我这样就是她给治的。昨天你们要是听你妈的话,恐怕她还不用死了!”
徐家儿子霎时呆若木鸡。
旁边陪同的几位子孙一听这话,亦是神情愕然、难以置信。
然而信还是不信,事实已摆在眼前。
孟园走进灵堂,看见躺在冰棺里的徐金花,小老太瞧见自己死后的模样,嫌弃地噫了一声。
“真丑。”
她也听到门口张大爷与自家儿子的一番交谈,心下只希望这群不肖子孙机灵点儿,别再跟之前似的犟了。
能不能靠上靠山,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孟园走上前将花束放在冰棺旁,静静站了片刻,便又走了出去,徐金花肉身虽死,却也算是因祸得福成了阴差。
就如孟园所说的那样,死亡于她而言并不是终点,也不必太过惋惜。
孟园从大门走出来,徐家儿子连忙上前:“小孟医生,您中午有没有空,咱家到时要摆个酒席,请您来一起喝个酒,也感谢您对我妈的照顾……”
“不必了。”孟园摇摇头。
徐家儿子一句话不敢说,诚惶诚恐地点头:“是、是,那我以后再去拜访您。”
谁懂啊!方才他邀请小孟医生吃饭时,后脑勺又是一凉,这回就不像老妈打他了,像是摸他的脑袋,恍惚中他还听见他妈对他说:“儿啊,你总算出息了,不枉老娘死一场。”
孟园离开了,那张大爷倒是留了下来,中午蹭了一顿酒席,下午才晃晃悠悠坐着公交车回了县城的家,进门才发现全家人都因为他的离奇失踪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