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单玩嘴啊,酒糟过的灵芝可是大补。”月锦书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和锋利无比的虎牙,“本座吃完再上路。”
那幼童露出了一个微笑,像极了凡人贴的年画,说出的话却无比粗俗:“滚。”
生死之际,这帮魔修倒是和龙隐一个样子,居然还能半侃半谈地吵起来。
甚至连一开始严肃无比的枯血道人也瞟了他们一眼:“陛下说要把他留到过年吃,眼下恐怕是留不到了。”
那幼童恼怒道:“龙隐原话说的明明是要把我留到过年宰了给他老婆吃——”
“严谨一点。”一开始的骷髅道,“是别人老婆。”
此话一出,空气凝滞了片刻后,吃万年灵芝的话题瞬间就拐到了魔尊到底行不行身上,空气中一下子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只留下凤清韵一人硬着头皮,全当没听见方才那番话,思索着上古天崩与仙人降世的联系。
说是上古其实并不合适,那不过是五千年前的事,对于修士来说算不得多么遥远。
然而偏偏参与过那场大战的修士全部死在了天崩之下,随后只留下了天道将死和天崩的传言。
修真界化神以上的修士几乎全部死在了那场大战中,而后又过了一千年,第一个渡劫修士终于出现,便是如今已经销声匿迹的冥主——黄泉女。
之后千余年间,妖族陆续出现三位渡劫期妖皇,一时间风头无量。
可随着渡劫修士陆续增多,天下人很快便发现了一件事——飞升无望。
直到距今一千年时,剑尊横空出世,五百年后,踏碎虚空成了第一个“飞升”之人。
只不过她的飞升……没有天劫更没有传说中的仙乐齐鸣,比起飞升,那反而更像是撕开虚假的天幕,主动迈向外面的一次豪赌。
而后剑尊便一去不回,再没了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那时凤清韵一百余岁,堪堪化形,只收到了剑尊临行前照顾好仙宫的遗愿,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下凤清韵绞尽脑汁想回忆当时的细节。
可惜没等他细想出结果,早就已经近在咫尺的天崩已然逼近。
和他截然相反的是,那些魔修分明修为不浅,此刻反而直接放弃思考和挣扎了,纷纷视死如归一样悠闲。
而凤清韵一个连魂魄都算不上的存在,便是急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崩将整个魔界包裹住。
临覆灭之前,凤清韵寄希望于这些疑似知情的魔修多说几句,奈何他们癫狂得完全超出凤清韵的想象。
见避无可避,那几个魔修索性坦荡接受了既定的命运,转而在临死前聊起了无用的事,用词污秽下流不堪入耳道:
“其实那小宫主跟着他那个废物师兄年年守活寡,这临死前碰到陛下,也算是爽一把,不亏了。”
“你又知道他们俩爽过了?”
“这魔尊让他当的……西天那些秃驴来了都给给他磕一个。”
“呵,人家说不定死前还在龙隐身下哭着喊师兄呢,魔尊让他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退一万步讲,你说龙隐把人睡到手了吗?”
“抢婚都犹豫,他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废物一个,早说魔尊的位置该让出来……”
……什么抢婚,抢谁的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凤清韵终于避无可避,在天崩淹没整片大地前被迫直面起了这个他一直回避的问题。
——龙隐对他到底……
然而未能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熟悉的寂灭再次笼罩了他。
一切归于混沌,天地状似回到了太初之时,万物无声无形。
时间貌似失去了意义。
而后过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