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且刚得了麒麟儿的亲生之子,想必一定是有比他命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不知钱大人,能否告诉晏某,那日大公子所收的礼物到底是何物?“
听到再提起大公子,钱大爷悲痛到几乎要晕厥。
谁都知道钱家一族门楣兴旺。
上一辈有首辅,他这一辈,自己也不差,父亲百年归去,
自己便是内
勺阁-
员,后辈中也不缺继承人,
他的嫡长子大公
子,从小没让他操过心,天资聪慧,被同辈中人视为楷模,曾是钱家的希望,也是他的骄傲。
可唯一一点,他固执。
经受不住半点风浪。
无论自己同他分析了利害,告诉他,是对方埋下的圈套,可他听不进去,反过来质问自己,“父亲既然知道,为何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如今还要孩儿与你们一道堕入歧途?食他们骨血而活吗?”他试着解释,“你可知道何为家族荣誉?”
他满脸失望地看着自己,心意已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先生在三岁时便教与我,人以诚为本,盗取他人为窃。见他非要进言请罪,情急之下,又或是怒气攻心,冲动而为,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儿子那双看着他的眼睛,起初的惊愕慢慢地化为释然,像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用尽全力尽了自己的孝道,唤他一声,“父亲。”最后倒在了自己面前。
他死后,钱大爷就没有合过眼,一面是家族的未来,不仅是他一人,后宅内的子孙,包括他刚出生不久的孙子,他们的将来。一面又是巨大的愧疚和悔恨。
两道山压下来,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尘埃落地,灾难终于降临,倒是解脱了一般,身子缓缓地顺着柱子跌下来,哪里还能说出话,只呆呆地看向自己的父亲。他不说话,晏长陵大抵也猜出来了,“当是一封信。”
“信上应写了当年钱首辅,盗取自己弟子梁钟的答卷,得了探花之位的真相。”晏长陵看向钱首辅,“对方的存在,钱首辅应该早已知道。钱首辅比起钱大爷,镇定得多,二十年的时间,从翰林院的编修坐上了内阁首辅,其中的城府和手段自不用说。此时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晏长陵又道:“大公子不比钱首辅与钱大人,早年或许经历过磨难,知道富贵险中求,体会过人间疾苦,明白家族命运的重要,大公子出生在官宦世家,你们给了他优渥的日子,更让他拜了前太师为先生,习来一身正气,眼里容不得沙子,得知此事后,找上自己的父亲想要将此事揭发,自去陛下面前请
罪,钱大爷劝说无果,为了保住钱家,最后只能杀了自己的儿子。
“也不知道钱大爷是不是在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应该给他请最好的先生,把他教的圆滑一些,世故一些,又何至于死在你手上。”可惜了。
钱家唯一一个正直之辈,死了。
晏长陵的声音落下来,屋内鸦雀无声。
两名伤员,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刑部那位被无意牵扯进来的侍郎,正抱着手臂看热闹,听得正入神,钱大爷瘫在地上,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白明霁则举目打探四周的窗扇,警惕外面的动静。
大公子的死已查明白,晏长陵算是完成了任务,其余的他本不想管,可白星南招惹上了人家。
还被人绑上门来了,打得半身不....吧??
作为姐夫,他不能不管。
晏长陵开门见山,
“首辅让晚辈接了这桩案子,断然不是让晚辈当真来查出杀害大公子的凶手,接下来晚辈便说说,钱首辅真正想要晚辈所查的案钱首辅早就听说这位晏世子智勇双全。
这几年边沙的几场战事,打得极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