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不疼。”云清摇头。
“那……那我回去换身衣裳。”
云清也支支吾吾地说:“我……那我去庖厨看看大人的三鲜面有没有做好。”
“嗯。”乌力罕沉声道。
说完两个人同时往前走,又差点儿撞到一起,云清已经不敢抬头了,局促道:“你的屋子在东边。”
乌力罕轻咳一声,“好。”
结果头也不回地往西边走了。
云清想喊住他,开口又止住,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扇风。都说北边冷,可他怎么觉得这儿比京城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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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玉捧着一碗三鲜面大快朵颐时,赫连洲正被几个老臣拖着,迟迟走不出议事厅,他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耐烦地听着。
原是早年间被赫连洲流放的几位赫连氏宗王,两个月前见赫连洲稳踞南方,便趁此机会发动骚乱,萌芽刚起,就被纳雷镇压。
纳雷准备依律判他们斩刑。
此刻跪在赫连洲面前的几个老臣,都是当年北境的机要大臣,他们掌握洞悉北境的情况,朝局动荡时也心思机敏,迅速转而追随新主,这些年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只是心里还残存着几分赫连氏的荣光,总觉得南是南,北是北,想要为废宗王求情。
他们反复提醒赫连洲身上始终流着赫连氏的血液,哪怕迁都南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圣上仁德,必不忍看赫连氏血脉尽断。”老臣们泣不成声。
赫连洲失笑,余光扫见林羡玉随手放在他桌上的一截槐枝,槐花已谢,只留下绿油油的枝叶,使他想起许多过往时光。那些宫廷里的阴谋争斗与寒意淬骨他已经淡忘了,脑海中只留下林羡玉在这里生活的那一年半,林羡玉想要的安稳、美满、自由……不能被这些野心残存的人破坏。
一时心慈,必然埋下祸根。
数典忘祖,离经叛道,这样的千古骂名由他来背,赫连洲并无所谓。
“月中,处斩刑。”他落锤定音。
老臣们仓皇道:“圣上您——”
“诸位大臣,别忘了你们现在是为谁效命,食大裕之禄,忠大裕之事,却想着北境的血脉延续,这是何意,朕听不太懂。”
众人脸色各异。
“若有二心,便褪去身上的鹤服,朕绝不阻拦。”
赫连洲目光灼灼,将这群旧臣扫视了一遍,这威压几乎让议事厅空气凝结,片刻后,这些人纷纷垂首应声:“微臣此生愿誓死效忠圣上。”也算是表明了态度。
赫连洲离开议事厅,纳雷跟在他身后,叹了口气:“把这批老臣熬走,北边就能真正安稳下来了。”
“你一人统管北方,辛苦了。”
“圣上能将如此重要的权柄交给微臣,是微臣之幸,请圣上放心。”
“赫连氏若再有异动,不必顾及朕的颜面。”
“谨遵圣命。”
两人一同回到后院,屋子里传来林羡玉清脆的笑声,他的笑声富有感染力,纳雷也跟着笑,道:“这几年,微臣偶尔经过怀陵王府时,总觉得圣上和大人从没离开,想那时候还是王爷和王妃,王妃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在回廊里跑来跑去……”
“我们没离开。”赫连洲说。
纳雷听懂他的意思,笑道:“是,普天之下无论南北,俱是大裕的土地,圣上从未离开我们。”
“兰殊这次跟着队伍来了一趟北边,你过两年也可以带着夫人孩子,去南边赏春休息,勋儿今年多大了?”
“快十六了,他倒是常说想去京城。”
“不如过几天就跟着我们回去。”
“那就麻烦圣上关照犬子了,”纳雷感慨万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