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溪水般温柔。
林羡玉还没完全回过神,等着赫连洲开口,却等来一句:“你是——”
他陡然瞪大眼睛。
赫连洲紧接着又问:“你是何人,为什么睡在这里?”
林羡玉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怔怔地看着赫连洲,身体像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心里却登时掀起惊涛骇浪,几乎将他吞没。
“你、你在说什么?”
他嘴唇翕动,呼吸愈发急促。
就在他的眼泪快要飚出来的时候,赫连洲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分明藏着逗弄。
赫连洲在逗他!
林羡玉瞬间火冒三丈,赫连洲怎么能用这种事逗他?
“赫连洲,你是不是嫌命长?”
“玉儿,我想长命百岁,”赫连洲笑了笑,又收敛笑意,无奈道:“但你要是一直枕着我受伤的肩膀,我怕我会因为血气淤堵严重,而看不到明早的初阳。”
他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林羡玉这才反应过来,“……”
他腾地坐起来,低着头,情绪不佳,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赫连洲抬手搂住林羡玉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
赫连洲的怀抱总是温暖,胸膛总是坚实,林羡玉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咕哝道:“你不可以忘记我,哪怕老了,忘了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忘记我。”
“好。”
林羡玉只趴了一小会儿就抬起上半身,解开赫连洲的寝衣,有模有样地查看他的伤势,随意问:“你心口的这道小疤是哪里来的?真是打仗时留下的吗?”
赫连洲想起三年前的云雾山、钟神医和差点儿的剜心求药,只是浅笑,指腹轻轻揉着林羡玉的手,说:“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