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时,乐奴踉跄了一下,乌力罕下意识伸手,临到那人手边了,又收了回去,握住银马鞭,背在身后。
兰殊瞧见了,忍不住弯起嘴角,扶着乐奴的手臂,将他送到马车里。
乐奴不敢坐,只小心翼翼地跪着。
他说他叫云清,是春风楼的乐奴,前日被邓烽看中,强行带回府中,他宁死不从,趁邓烽处理正事时逃走,结果又被抓了回去。
兰殊同情他的遭遇,带他回侯府治伤。
回到侯府之后,迎面撞上阿南,“这是怎么了?”
阿南神色仓皇,抹着眼泪说:“哥哥,大人咳血了!”
兰殊和乌力罕脸色陡变,立即跑到后院,御医刚离开不久,赫连洲面色苍白地坐在床边,为林羡玉擦拭嘴边的血渍。
半个时辰前,林守言和范文瑛来看望林羡玉,许是见到爹娘,有些委屈了,没忍住动一下肩膀,只是微微一动,胸口到喉头瞬间疼如针扎,随后便咳出一口血。
这口血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还是因为肺气受损。
林羡玉的体格本就不算强健,挑食又娇气,连洗漱都是赫连洲亲自服侍,平日里不是抱着就是背着,这样的伤势哪里是他能吃得消的。
赫连洲的心完全沉了下来。
林羡玉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委屈道:“赫连洲,你要一辈子对我好了。”
“我本来就该一辈子对玉儿好。”
林羡玉勾着他的手指,想咳嗽又不敢咳,只能强忍着。
赫连洲帮林羡玉盖好被子,缓步走到屋外,所有人都在门口等候,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六神无主的赫连洲。
“圣上……”乌力罕很是忧心。
“宫里的御医都来过了吗?”
林守言答道:“是,太医署的御医都来过了,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静养。”
静养,赫连洲不想静养。
他只想要灵丹妙药,他想让林羡玉明天就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眼前。
“吩咐下去,遍寻名医为皇后诊治。”
“是。”两位将军领命。
人散了,赫连洲坐在廊下,叹了口气。
乌力罕最见不得赫连洲露出这副神情,在他心里,赫连洲简直是战无不胜的武神转世,这样的人怎么能叹气呢?
他一路踢着脚边的鹅卵石,走到前院,方士正在给云清包扎,他瞧见云清,心头更烦了,正准备绕行,却被云清喊住:“乌……乌将军。”
乌力罕愣了愣,转头望向他。
“小人方才听闻府上贵人受了内伤,连皇宫的御医都没有法子,小人想起一个人……”云清见乌力罕面色如凶神,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咬住下唇,不敢继续。
“想起什么?你快说啊!”
云清被吼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小人听春风楼的老板说过,离京城五十里的云雾山,住着一位钟神医。”
乌力罕大步向前:“神医?”
“是,传闻他是扁鹊后人,失传千年的内经就在他手上,他医术极高,能行三十六术,起死回生,救人无数。只是他现已年近古稀,避世不出,皇上曾以八千邑为献礼请他出山,都被他拒绝了,若……若能求到他,说不定能早些医治好贵人的病。”
云清话还没说完,乌力罕已经跑回后院,气喘吁吁地转述给赫连洲。
赫连洲当即让人备马。
他披星戴月,连夜兼程赶到了云雾山,四处一打听,钟神医的确住在这里。
赫连洲大喜过望,让人抬着重金上山,结果还没到山门,就被人拦住。
小厮模样的人坐在山门口剥着莲蓬,告诉赫连洲:“若是求医之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