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济,也应该是知道了她和皇上不如从前,要么,就是宫里一个接一个有孕他们着急了。
不管是什么,这么急赤白脸的就想把手插进后宫的事情里,也真是够无法无天的。
贵妃当时不单拒了,还当着他的面狠狠训斥了三爷,可是那些话,他哪敢学给三爷听?
连贵妃拒了的话,他都是用贵妃要看着四阿哥这样的话来润了几分才敢说。
谁能知道这位爷气急了连四阿哥都说了两句......
可是,谁叫人家佟家得势呢?皇上宠着,谁又敢凑上去说他家的不是。
戴佳常在靠在榻上,面皮白得几乎透明,呼吸浅得叫人害怕。
旁边宫女看着外面是个艳阳天,有心叫自家主子起身去外面走一走,承宠头一天就这么躺着,实在是有些不好。
可是这话要她也说不出口,而且很明显自家主子,不是因为那个起不来身的,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瞧着像被吓住了,吓狠了。
这样的事情,她以前也听别的宫女说过,但没见过反应这么大的。
可是眼前这位戴佳常在,听说之前是在敬嫔位下,那位主子不是个好相与的,爱折腾人,后来更是疯了被赶出去,戴佳常在在她手下估计也没好日子过,本来就软和的性子,这下更是怯懦了。
指望着她自己好?恐怕也是难了。
这可叫她怎么办呢?
正在宫女犯愁的时候,戴佳常在忽然有了动作,垂着的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露出一双清浅的眸,她轻声吩咐:“把我的针线盒拿来吧,闲着也是无视,我给宁嫔娘娘做些东西。”
宫女心中一喜,忙应了好,这位主子立不起来干脆就算了,要是能一门心思巴望个好主位,投靠在门下,也算是有了依附,也挺好的,总比这么木木地下去好。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戴佳常在仍然觉得自己的牙齿好像还在发抖,好像整个人被扒光了扔在雪地里一样。
以前她一直盼着,像宫女和嬷嬷们说的那样长开了就好,她们都说她是个美人坯子,日后一定得到皇上的喜欢,到时候谁也欺负不了她,都要对她好。
靠着这个念想她一直撑到了今天,哪怕长大以后她知道那些宫女和嬷嬷其实对别人也说过一样的话,但是还是心里存着念想。
甚至也不必皇上有多喜欢她,她只想和那些生了小阿哥小格格的嫔妃们一样,位份低也没关系,有了孩子就有了指望,日子苦也没什么,她肯定是能熬过去的。
直到昨夜她走的时候,才想起来皇上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她,也没跟她说过话,旁边的宫女替她穿衣扶着她往出走,身后已经传来皇上吩咐别人的声音。
那一瞬间她终于知道了,那些话都是假的,期望也是假的,未来也是假的,只有现在她抓住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