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动了动肩膀想躲开让他不太适应的手指,忍了半天,小声说他:“那您也不能那样。”
“不会了,我跟你保证。”梁喑心里软得厉害,也心疼得厉害。
沈栖觉得按照正常逻辑应该要说一句没关系,弄清楚就好了,可他心里又很委屈,他才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而委曲求全。
“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你要帮他们求情吗?”梁喑顿了顿,收回手坐在他旁边:“如果你开口,我会饶过他们,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沈栖惊讶抬头,连耳朵还在人手里都忘了,“为什么?您不是很讨厌被人背叛吗?还……”
梁喑说,他没办法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绝对的理性,沈栖嘴唇动了动,还是决定把这个话题略过去。
“您不生气了吗?”
“生气,但必须饶了他们。”梁喑叹了口气,望着近在咫尺的茫然双眼,用拇指在睫毛上拨了拨,“我不能让梁家的小主子没有威信,让他们说你吹不了我的枕边风。”
小、小主子?
“你进了门,有权掌管梁家的家事,那些个家眷都得听你的。”梁喑喜欢弄他的眼尾,揉到发红像被欺负过。
“那边琐事多,心眼也多。我得让他们知道,你在我心里有话语权,能左右我的决定,他们才会尊重你敬畏你。”
“更何况……”
沈栖抬起头,径直撞入梁喑深沉含笑的眼。
“你的枕边风确实会有用,这也不算撒谎,对么。”
沈栖眼睛被他拨得发痒,下意识躲了躲,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正好看到他的胳膊,想也没想伸手去解他的袖扣。
“做什么?”
沈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越界,收回手用指尖指了指他的小臂,“这个伤,是梁维生送来的乘黄咬的吗?”
梁喑顺着视线看了眼,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片刻后又笑了笑:“不怕?”
沈栖摇摇头。
“想看的话,自己解开。”
梁喑伸出手臂,白衬衫袖扣干净平整,毫无褶皱。
沈栖伸出手放在透明的纽扣上,细白的手指捏住了扣子很缓慢的解,不知是因为生疏还是因为紧张,指尖微微发抖,扣子往扣眼里按的第一下没按进去。
他像在拆私密很暧昧的包装,面临放出猛兽的困境,紧张得手指都开始发红。
“好了别解了,下次再看。”梁喑让他解得心头燥热,心想,以后不能让他解扣子,他会被这慢吞吞的模样磨死。
沈栖抬起眼睛,异瞳水灵灵的透着澄澈,梁喑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软,收回手的动作停顿,自己两下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又把手递给他。
沈栖挽着袖子推上去,指腹不经意擦过紧实的肌肉线条,看到那道狰狞的疤痕。
“不是乘黄咬的,它咬的在另一只手上,这是有次意外被铁皮……”梁喑停顿半秒,换了个词:“碰的。”
伤口足足蜿蜒了整条小臂,从手腕线到手肘之间,足有半指宽的旧疤撕裂皮肉再长合,留下纠结狰狞的线条。
沈栖怕疼,只要想想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伸出手,缓慢地放在旧伤疤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
“好了别看了。”梁喑抽回手把扣子系上,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下,“别这么看我,一会我忍不住就要你亲亲它来哄哄我了。”
沈栖立刻收回视线,听见他莞尔的笑声,才发现他是逗自己。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恰到好处的缠绵戛然而止,梁喑像个迷失沙漠的旅人,掘到了一颗鲜嫩的植物,只能小心再小心地吮一点汁液,以此解渴。
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