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脾气。”
弥生:“……太苦了。”
窗外还在下雨,宛如踢踏舞曲。雨声的节奏盖住了房内压抑的喘息,直到传来一声弥生恼羞成怒的斥责和两面宿傩挨了巴掌的声音。
弥生:“……不许再掐我嘴!”
四只手真是很方便的设定。
手腕,脸颊。
小腹,腰窝。
每个被触摸都会泛起难耐的地方都被钳制,比被两面宿傩掐着脸喂药更难以消化的是人的想象。
已经习惯了被欺负的身体会咋粗粝的大手覆盖的第一时间给予反应,是颤抖、逃避,或者有点认命似的接纳与忍耐。
弥生的身体和弥生本人一样没出息。
轻而易举被两面宿傩把握。
轻而易举认可了两面宿傩的冒犯。
……或者是更过分的事,弥生的身体也会习惯的——两面宿傩多少带点疯狂的想。
弥生是一尊玉雕的小人,两面宿傩是讨人厌的赏玩者。
不懂章法。
只会挨打。
两面宿傩松开了弥生,指腹压在刚刚被扇过的地方,有些出神。
弥生半是恼怒半是心虚,他很难说自己这一巴掌的打断有没有逃避喝药的意思。
在弥生忍耐不住想道歉之前,两面宿傩终于说话了。
“……都说了,有时候这是一种奖励。”
弥生的药还是没喝成,两面宿傩被踹出了房门,这位诅咒之王带着心底不知该如何处理的痒意,好像有小虫爬过四肢百骸。
在意,是最大的筹码。
而两面宿傩的欲念,膨胀。
弥生不知道自己越发危险的处境,他心安理得地赶走了两面宿傩,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后因鼻塞嗓子痛爬起,又在几个小时后还没看到两面宿傩回来的身影时焦虑。
有着翡翠瞳孔的人推开了门,两面宿傩庞大的身躯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干什么不进来?”
声音很哑,两面宿傩还是很想把药塞进弥生的肚子。
两面宿傩转头,“不是兄长不许吗?”
这是恶人先告状,是知道弥生会心软的有恃无恐,得到偏爱的人往往比施加偏爱的人更明白自己的特别,两面宿傩凝视弥生,甚至大发慈悲地想,如果这次弥生能硬一点心肠,自己也不要像条疯狗一样把这位天真的兄长拽进自己的世界。
弥生一无所觉,他咬住下唇瓣,偏粉的唇色就这样染上红。
弥生伸脚小小踢了一下两面宿傩。
“……进门。”
……你看啊。
两面宿傩眸色沉沉。
我的偏执,我的欲望,我的疯狂——这又怎么能全怪在我身上。
诅咒之王本就是恶与迷狂,是你自己要踏入这场漩涡,你怎么能责怪我的欺骗。
你怎么能离开我。
我的“兄长”。
弥生没等到两面宿傩的反应,以为弟弟还在赌气,他不想过多让步,于是咬着牙又踢了踢两面宿傩,还没等第二下脚尖点到两面宿傩结实的大臂,他的脚被拽住,整个人跌进火热的怀抱。
弥生:“……喂!”
门外有雨过天晴的泥土味,保证温度的话其实比待在房间里更舒服。
“兄长,如果有天发现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你会怪我吗?”
弥生愣住,他敏锐的感到不妙,但还是询问,“有多么十恶不赦?”
两面宿傩停顿几秒。
“无法原谅,全世界的好人都会希望我死去。”
……那也太十恶不赦了,弥生暗暗吐槽,做到这一步是成了什么诅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