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从中找到任何欣悦之色。
但并没有。
他对她再了解不过,也熟悉那些埋藏在细微变化下的情绪变动。
可她又的确说自己心喜。
何为真?
很快,他便琢磨出了缘由。
是因太过高兴,才表现得这般木然么?
想到这点,他突然被推入了从未有过的茫然境地里。
心有不快。
这摆明了是一桩不纯粹的道缘。
而她又着实在为此事高兴。
她的欣悦自然在他的不快之上,但与温鹤岭的道契在他看来注定不幸。
他琢磨不出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无法判断每桩事的对与错。
没一会儿,他便开始感到头疼。
那股疼痛来得迅猛,使他一下喘不过气。
在彻底被头疼夺去意识的前一瞬,他忽然听见桑褚玉道:“况且,不是还有你吗?”
衡云子微顿:“什么?”
桑褚玉抬手,勾住了他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而过。
动作细微,却使他的头疾渐有好转。
“眼下不论缘由,能得到结契的许诺都很高兴。”她语气平静,“但若在结契前,消磨了对他的欢喜,那……放弃也可以。”
衡云子怔了瞬。
“褚玉,是要寻个开心吗?”他依着自己的理解问她。
桑褚玉迟疑片刻,点头。
衡云子往前几步,手搭在了她的腰间,顺势一环。
他俯了身,头抵在她的肩上。
“届时若不喜欢他了,临了换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