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去,可身后空荡荡的,没有谢予的影子。
他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在黑暗中不断坠落,坠落,无论如何惊慌害怕地呼喊那个人的名字,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声。噩梦的最后他总是在失重的恐惧中惊醒,冷汗淋漓地在黑暗中坐起来。这几年他的眼睛在白天已经恢复了正常视力,可夜盲的后遗症似乎留下来了,在晚上还是看不太见东西,于是习惯在床头留一盖小夜灯。小夜灯旁还放着一个雪花球,是十八岁生日那年谢予送他的。玻璃球里有一高一矮两个木雕小人,是他和路潇遥,路雪辞后来又雕了一个小人,拆开雪花球把他也放了进去,和里面高个儿的小人紧紧放在一起。这样等按钮按下去,雪花飘落起来的时候,两个小人似乎就实现了共白头的誓言。
路雪辞怔怔地伸手,把雪花球拿过来,用力地抱在怀里。
失去的东西,他似乎已经重新拥有。
可失去的人,他永远都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