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都觉得蹊跷。
当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起码现在,梅拥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确定,这本《三人行,必有我尸焉》,多半就是加了障眼法的化身道功法要诀。
藏书阁被烧的当天,值班的弟子并非晏涟如。
他当时正要去拜见某个长老。
正是由于这位长老的引荐,他才得到这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清闲工作。
所以按照天门第一宫内从上到下默认的潜规则,晏涟如每月所得月俸,必须上交三分之一给长老当回扣。晏涟如那天就是去上门送钱的。
谁知房门还没敲响,背后忽然有喧哗声袭来。晏涟如回头一看,只见一座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的藏书阁轮廓。
晏涟如:“……”
耳边响起的叮呤咣啷声是什么呢?
原来是他饭碗被砸碎的清脆声响啊!
梅拥雪点着藏书阁时,用了某种材质特殊的火焰,普通的法诀清水无法熄灭火灾。火势越来越旺,更多的弟子纷纷前来救火。
半个分宫的弟子都被这场大火所惊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藏书阁上面。
于是,无人在意的长老寝居里,梅拥雪完成了一场凶猛而迅捷的谋杀。
她把长老的尸体挂在墙上,对着这幅作品欣赏了一会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出——
跟正操纵着轮椅翻过门槛的晏涟如撞了个正着。
梅拥雪:“……”
晏涟如:“……”
四目相对之间,气氛一触即发。
屋里飘出一阵浓浓的铁锈气味,粘稠的鲜红色液体从门槛缝隙里淌出,一直流到晏涟如的轮椅轱辘下面。
关键时刻,晏涟如果断装瞎。
他表情都没变一下,镇定地滚着轮椅继续往前走,哪怕即将撞到梅拥雪都没有停下。
梅拥雪盯着晏涟如看了一会儿,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来,仿佛闲庭信步一般,很随意地握住了他的轮椅扶手。
“这位师兄,你不是藏书阁的登记弟子吗。这才几天不见,眼睛就不好使了?”
晏涟如:“……”
……你居然还记得啊。
晏涟如是个天衍道。
修他们这门道统的人,小可占卜吉凶,大可叩问天命。
自那天以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一想到梅拥雪那张灼灼生光的明艳面庞,想起梅拥雪那个似笑非笑,却锋芒暗藏的危险表情,晏涟如就充满了修炼的动力。
——等他有能力了,非得占卜算上一卦,问问老天爷:
人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可以以意想不到的姿势跌倒两次,每次都是不同的姿势?
晏涟如的手指眼花缭乱地拨动起来,已经做好了跟梅拥雪同归于尽的战斗准备。
拨动星盘的卦象已经被他按在指尖,一触即发,只等接下来梅拥雪稍有动作,他就……
梅拥雪噗嗤一声笑了。
她素白的衣角上还泼溅着未曾干涸的鲜血,有一滴染上她的眼角,为她增添了几分险恶的凶戾。
但她的声音却懒洋洋的,听起来让人感到放松,像是在饱餐一顿之后,因餍足而变得宽容的狮王。
“师兄不用这么紧张。冤有头债有主,我又不会为这事灭你的口。”
梅拥雪笑吟吟地说道:“别怕,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为了防止他们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我还特意留了名呢。”
说完这句话,在晏涟如浑身紧绷的视线里,梅拥雪淡然地同他擦肩而去。
“……”
一片柔软的雪白衣角,不经意地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