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找个山头拜师,学点本事傍身,免得一直被人欺负。”
燕玉鹤淡声道:“难道我还入不了你的眼,何需拜他人?”
薛茗一听就来劲了,往他身边凑了凑,“这么说,你可以收我为徒?但你不是说我不能再拜入你的师门吗?”
燕玉鹤道:“不过是些简单的把戏,用不着拜师我也能教你。”
薛茗大喜过望,抓着他的手腕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别反悔!”
燕玉鹤低声应了一下,没再说话。薛茗心情大好,干脆躺在他边上,枕着双臂往天上看。燕玉鹤说以后会带着她,确实让她卸下心头重担,不必再担忧日后去何处落脚,如何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生存了。
况且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与燕玉鹤在一起的,自然也是不想与他分离,日后要是能生活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
清爽的风吹过,薛茗闭着眼睛想了许多,最后在无意识间慢慢睡去。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原本在河边嬉闹的小孩儿也早就不见,应该是带着那几只狗回村去了。
燕玉鹤还坐在她身边,位置并没有挪动,好似在打坐。她刚一动,燕玉鹤就睁开了眼,朝她望来。
薛茗揉着眼睛坐起来,“那些孩子回去了?”
燕玉鹤嗯了一声,站起身对她道:“走吧。”
“去哪啊?”薛茗也慢吞吞爬起来,伸展胳膊和腰身,就听燕玉鹤道:“你白日不是想去村子的西边看看?”
薛茗见周围天色黯淡,月色皎皎,虽说这地方很美好,但毕竟是在鬼界,到了晚上难免感觉有点阴森,薛茗有点不赞同晚上去,但毕竟是燕玉鹤的决定,她便也没有反驳,见他拿出纸片变出一盏提灯要走,就跟了上去与他贴在一起。
一路上倒也安宁,并没有什么异样发生,待二人逐渐行到坟地,薛茗看见了那些错落的坟包,还是有点害怕,本能地伸手挽住了燕玉鹤的胳膊,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显得亲密无间。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只觉得走到坟地的深处,周围到处都是坟墓,就听燕玉鹤说了一句,“到了。”
薛茗恍然转头望去,就见面前出现了一棵十分粗壮的大树,树冠开得很散,占据了所有视野。燕玉鹤微微将手中的提灯举高,光芒往上照去,薛茗的视线也忍不住往上移,继而有一股风不知从哪里刮来,吹得薛茗迷了眼睛,赶忙闭上揉了揉,等她再次睁眼,就见燕玉鹤打了一束烟花似的东西往天上炸开。
一瞬间亮如白昼,夜风吹得茂密的树冠摇晃着,薛茗在视线清楚的那一刻,头皮吓得发麻,后背的冷汗瞬间冒出来。
她看见这庞大的树冠分出的千百树枝上都挂满了尸体,或老或少,密密麻麻,在上面随着树枝被风吹动时轻轻摇晃着。
他们皆是被缝住了嘴,钉穿了手掌,以一根绳子捆住脖子,吊在树上,密集得完全没有缝隙般。
薛茗震惊的目光掠过,她在上面看见了马婆婆,看见了今日围在她身边喊着大姐姐的那群小孩儿,看见树下乘凉闲话的那几张面孔,还有扛着锄头,晒着干草的年轻男女。
那是村里生活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