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有点意动,回头又去征求了一下王道容的意见。
或许是患难见真情,经历过上次的刺杀,她跟王道容的感情又回温了一些,关系也比之前更亲近,也更疏阔。王道容的意见与王羡如出一辙,并表示自己也能提供帮助。
于是经过郑重的考虑,慕朝游还是在王羡的帮助下,在会稽置下了几块田地。
说不定日后她还会搬到会稽去呢,到时候养几只鸡,种一垄菜,学那些名士归隐田园也是不错的选择。前脚才备下田产,刚巧后脚吴婶子便又带着消息来了。
道是附近有家面馆主人家里出了变故,生意做不下去了,打算将店面卖出去,问慕朝游有没有意向接手。时不我待。慕朝游当即便定下了第二日去看店的约定,又请了韩氏帮自己把把关,掌掌眼。
孰料王羡也要跟她凑这个热闹。他刚帮过她一个大忙,慕朝游不好意思拒绝他。
王羡眉眼弯弯,嫣红的唇瓣扬起个漂亮的弧度,笑起来像偷吃了鱼的猫儿,“如此一来,便说定了,明日我驾车来接你。慕朝游摇摇头:“倒也不用驾车,店面离得不远,走过去就是了。”
王羡什么都听她的,一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慕朝游、韩氏与王羡在门口碰面。三个人穿过建康拥挤的人潮,往约定的店面赶去。
河边酒肆,旌旗高张。
二楼靠窗的座位上,正坐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在与友人们对饮。
少年生得一张姣好的芙蓉面,状若美妇人,琼姿皎皎,光风霁月。
热烘烘的酒气熏上了颊侧,少年一双醉眼无意中朝楼下一瞥。
整个人都不由愣了一下,这一瞬间,酒意竟然清醒了大半。
同桌的友人觉察出异状,关切地问:“子若?”
谢子若,也正是谢蘅。
谢蘅怔了一下,望着人群中那几道身影,险些还以为错看。
那个不是.......
叫什么慕朝游的?好像是和王道容走得亲近的。
她身边的不是王公吗?
王羡神彩秀彻,才学深博,与人清谈时,从未有能出其右者,为人又淡泊名利,朝廷屡征不召,在士族中夙有盛名。谢蘅曾经随家中长辈一道儿拜访过王羡,对他很是钦佩。
可慕朝游她不是王道容的情人吗?难道王道容已经将她介绍给父亲了?
这不能吧?
谢蘅整个人都糊涂了。
又不是正妻,将情人介绍给父亲这也太荒诞了。
作为他们之中最为恭谨自持的,谢蘅相信王道容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那眼前这是.....
谢蘅不禁又看了楼下这二人一眼,虽说身边还有个中年妇人在场,但见王公与慕朝游说说笑笑,双眼流眄生辉,目光倾注在慕朝游身上,唇角含笑,竟是半天都未移开视线。看起来倒不像是名士,倒像是初沐爱河的毛头小子了。
谢蘅心里咯噔一声,酒意这下彻底一扫而空。
少年微蹙起眉头,难不成父子聚鹿。高门大族之中不是没有这般龌龊的事。
但谢蘅不论如何也不相信王道容和王羡能作出这种事。
问题在于,王道容知道慕朝游与他父亲举止这般亲密吗?
“大概就是这样了。”一行从后厨中走出来,中人笑眯眯地,殷勤说,“这些锅碗瓢盆可都是现成的。客源也都是附近的老主顾啦,若不是家里出了事儿,哪舍得卖呢?娘子若是想买,可得下定决心,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啦。慕朝游没立即拍板,而是客气地对那中人说:“还请郎君容许我再考虑片刻。”
中人倒也不催:“是这个道理,毕竟也不是个小数目,娘子尽管想,想好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