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当真还有这样的女郎不成?”
刘俭:“有没有你问问你阿兄不就得了,对吧?子若?”
“这慕娘子是不是个隽妙人物?”
或许是昨夜没睡好,今日一早谢蘅这一颗心就七上八下地到处乱跳,哪里料到刘俭会突然点他。
而且问的还是他如今最怕人问到的慕朝游。
谢蘅心口漏跳了一拍,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强烈的抵触心理来,想要反驳。
可说救命恩人的不是实在不好,更显蹊跷。
便动了动唇角,扯出一抹笑颜来。
所幸谢芜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扭脸问谢蘅,“阿兄,这女郎救了你的性命,咱们可要登门道谢才是。”
谢蘅勉强笑笑:“这是自然。”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王道容也不出言打搅他们,只是听,他眼睫动了动,半边身子都浸润在清丽的日光里。
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不解甚至荒诞来。
……刘俭与谢蘅。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这两个朋友,是何时与慕朝游这样亲昵的呢?
一说起有关慕朝游的事来,刘俭简直眉飞色舞,没完没了,“你是不晓得她那个食肆,我竟不知道开个面馆还有这样多的花样!”
少年兴致昂扬,乌黑的眼珠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新奇与赞赏之意。
谢芜被他感染,听得也忍不住笑起来。
谢蘅的神情则更加耐人寻味多了,一时认真侧耳聆听,一时要笑,待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又强压下来。
每个人的反应,一样不落,都被王道容尽入了眼底。
待到三个人叽里咕噜终于说够了,王道容这才亲自起身送谢蘅谢芜两兄弟回府。
在谢府被袁夫人留下,多盘桓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脱身,王道容的车架在路经秦淮河附近时,竟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王道容微抿了薄唇,乌青色的眼底掠过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困惑不解来。
为何,他总在人群中三番两次巧遇慕朝游呢?
难道这便是沙门所言的“缘”?
他手指撩着车帘,看得专注。
远远地,慕朝游就意识到了一道鲜明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
视线正巧和王道容春水静好的双眼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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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穿越到古代之后有什么好处,慕朝游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她的生物钟得到了合理的调整。
昨天虽然这一夜兵荒马乱的,累得够呛,第二天慕朝游还是一早便醒了过来。
因着要早起上班,早饭她是必定要吃的,不比从前那样有一顿吃一顿。
老吕和阿雉养家糊口不容易,慕朝游干脆是两餐全包,日日一早去附近食肆,替大家踅摸点儿吃的,不拒什么糕饼。
此时她手里正提着三份羊肉烧饼,怔怔地隔着人潮与王道容四目相望。
少年皙白的手指扶着车帘,露着半张清秀通雅的脸,隔着静默又喧闹的人潮,安静地将她瞧着。
如果忽略她手上油润润的烧饼的话,的确是一副罗曼蒂克的画面。
昨天晚上再见过面,今早对上了眼要再装看不见明显不太合适,慕朝游迟疑了一下,主动走上前搭话,“王郎君。”
王道容颔首为礼:“慕娘子。”
他态度不咸不淡的,慕朝游摸不清楚他的态度,想了想,主动启了个话头,“昨夜郎君与谢郎君走得仓促,未曾细问,不知谢郎君如何了?”
王道容静静瞧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眼黑得像墨,白得像雪:“容竟不知娘子对子若如此关切。”
……这话怎么说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