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道:“九郎,放我下去!”
“不放。”陆承答得冷硬又干脆。
他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意气:
“马儿跑得这么快,下头的人连你的脸都看不清,你在怕什么?”
纪明意低头,见到路上的行人的脸果然如走马观花一般,她便有几分突如其来的安心了。
这份久违的自由委实太过畅快,她不由闭眼,情不自禁地展开双臂,享受起迎风拂面的感觉。
纪明意妥协地说:
“那好吧,就骑一会儿。
陆承哼笑。
片刻后,他痞气地勾着唇,冷冷嘲谑说:“小娘,你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敢承认,你不觉无趣?”少年的口吻坦荡又有朝气,纪明意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只因人生就是如此。
“九郎,”纪明意忽而转头,扬起眉梢问,“难道你就敢大方承认你所有的喜好吗?”
她张嘴时,温热的吐息擦着陆承的脸庞而过,还有一绺柔顺的青丝顺势滑过陆承的唇角。
陆承的眼睫毛颤了颤,心头登时像是被无数羽毛搔了搔一一明明很痒,却抓不得挠不得,只能任这酥麻之意持续泛滥他的气息有少许紊乱,倏地牢牢抓紧了缰绳。
纪明意突然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讶然地笑说:
也许是少年对与年轻女孩儿的亲近还不习惯,纪明意想起两人身份,又道:“还是放我下来吧”“九郎,你脸红了呀!"
“闭嘴。”陆承的面上微有忿意,夹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羞赧。他的一双耳朵尖十分绯红,忽然用力扬起马鞭。骏马奋力扬蹄,载着他们在种满杨柳的小道上一路飞驰
风声在两人耳边呼啸而过,少年的声音混着风声,在纪明意身后忽远忽近地响起,是果决的两个字一一“我敢。"
少年的口吻坚韧,音调低沉铿锵。
纪明意不由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