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里拿出一套床上三件套丢过去:“把枕头套了,一会儿我来套被子。”
他说着又拿出摄像头探测器,沿着酒店的布局结构开始扫描。
宋疏辞这人特讲究。
从前他俩上大学的时候出去开房,每回宋疏辞必然会带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品,并且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有没有摄像头,为此还花几千块专门买了个探测器。
但那都是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的事儿了。
“有必要吗,我们俩又不会发生什么。”简雾嘀嘀咕咕地套着枕头。
宋疏辞手里动作没停,随口道:“万一你还爱我呢。”
“做梦,你怎么不说万一你还爱我呢?”
宋疏辞轻声笑了一下,没搭腔。
“你笑什么?”简雾把枕头砸过去。
宋疏辞既没怼他,也没解释为什么笑,只是接过枕头,继续扫着床对面的区域。
简雾的心里忽然有点微妙。
这一系列流程化的操作于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套枕头,宋疏辞检查摄像头,完事了两人再一块套被套,铺床单,横跨一张床各抓着被子的两个角,面对面地把被子展开,彻底套熨帖,然后扒光对方的衣服,再之后就是洗澡,接吻,再到滚上床,腻歪个昏天黑地。
许是过往的记忆画面太清晰,眼看着宋疏辞放下探测器,展开床单开始往里面塞被子,简雾的手忽然攥紧了床单。
宋疏辞瞥了他一眼,把两个被子角甩到他跟前:“你发什么呆呢?”
简雾蓦地松开手,轻咳了两声,佯装无事地起身,揪住那两个被子角对折在胸口的位置。
宋疏辞站在他对面,抓着另外两个角。
“要喊一二三吗?”他问。
被子太大,套被子的时候需要两边同时发力,被子才会被展开得最平最彻底。
小时候他俩总是对不上拍子,常常一个用力了另一个还没展开手臂,以至于老半天都被子里的内芯都皱巴巴的,没法儿熨帖,必须得喊着数字,在念到“三”的时候同时发力,才能配合得当。
后来配合着套被子的次数多了,也就不需要这些辅助了。
简雾抿了下唇:“不用了吧。”
宋疏辞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俩默契地抓着被子角,默契地在同样的时机展开手臂。明明没商量过,明明也有四年没见了,可好像肌肉记忆还在。
整间房间里只有布料的摩擦声,抖落出几分窸窣的暧昧。
恍惚间……仿佛他们还是旧时的爱人。